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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冬日都能見著她親自在城門口的棚子下施粥,是個心眼頂好的小女郎。
在一眾京中貴女中,擔得起一句「無出其右」。
如今這位小女郎長大了,東都各家勛貴誰還沒個嫡子呢,個個削尖了腦袋想在小女郎面前露個臉。
這不,不過巳時正,各式各樣的豪華馬車便將長樂街堵得水洩不通。
直到,宮城的方向,緩緩駛來一架黑漆紅底的並騎馬車。
東都馬車都有制式,像葉丞相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員出行都只能單騎拉車,而眼前這架車,卻有兩匹棗紅色的宮廷馬。
喧鬧的街巷有一瞬間的寂靜,而後所有人都自發地讓開了一條通路。
蠢蠢欲動的各家主母瞪大了眼睛縮回了步子,順便一把拉住自家兒子的後衣領。
沒人覺得那轎子裡的人是單純來祝葉姑娘生辰快樂的。
或許很快他們就得祝葉姑娘納吉快樂了。
葉府榮寵,自即日起又添籌碼。
葉浣此時正在後院屋裡做著最後的準備。
青銅鏡只能映出女孩兒模糊的面容,但只是這般,便已知坊市傳言不虛。
「景閔哥到了?」小姑娘開口也是鶯兒一般的婉轉悅耳,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
她起身最後整理了一番裙裾,雙手袖於腹前,再抬眸,已將所有神色斂在眸中,步伐穩重,邁出門檻。
葉律袖手立在門廊,饒是一點點看著女兒長大,這甫一見,還是不由愣了神。
往日喜怒不形於色的當朝丞相緩緩笑開了,沖女兒探出手來。
「大殿下到了,父親帶你去見禮。」
祁景閔侯在前廳,忍著內心的焦灼。
他上次被葉律那老狐狸放了鴿子,一直擔心他這次上門也會不順。
可葉丞相那隻老狐狸對他是一如既往地溫和,讓他根本拿不準態度。
唯一值得拍手稱快的是,已經快到吉時了,祁長廷還沒有出現。
他輕輕動了動手指,有隨從湊了上來。
「事情都辦妥了?」他輕聲問道。
隨從笑了兩聲,並未直接回答,只是道:「稟殿下,三皇子府戒備森嚴,但屬下們守住了附近所有的街口,可以確定三殿下大約一個時辰前就出門了,但直到現在,也沒在長樂街附近見著他。」
祁景閔聞言,滿意輕笑。
他可是放棄了修壩那麼豐厚的油水,才能提前將近一個月趕回東都。
真當這一個月是白瞎的嗎!
三皇子府再戒備森嚴,若是主人不在,也並不如何牢固。
趁這段時間收買幾個馬夫,動動鐵掌,最後再在車軸上做些手腳,祁長廷眼下是否能保全胳膊腿都是問題,還能全須全尾地來勾引女人?
就算他僥倖沒受傷,也必定被摔得灰頭土臉,不得回府重新置辦行裝麼?等他回去一趟再著急忙慌地趕過來,吉時都過了。
更別說還有賀禮。
這等重要的場合送出的賀禮,哪怕馬車稍有顛簸都可能受損,比如他帶來的那盞江都浣塘私窯燒出來的琉璃盞。
若是馬車都翻了,賀禮必定受損,就算祁長廷最後來了,拿出的東西也鐵定不符合葉浣心意,他拿什麼跟自己爭?
祁景閔越想越得意,而正在這時,後院傳來腳步聲。
先出現的之前爽約的葉丞相,祁景閔同他短暫地互相見了禮,目光便不受控制地飄向了葉律身後的一抹水紅色。
大徽女子及笄,慣例穿紅,而大紅色獨屬於新娘,水紅色便成了及笄姑娘們的專屬。
祁景閔從未見過葉浣穿這種顏色,數月前他與葉浣一同遊江都時,對方常穿的也是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