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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知,他卻是知的。
封后的詔書早早的寫下了,陛下是反覆改了又改,覺得以往的詔書用詞寓意不佳,非得自己改,改來改去又覺得不滿意,換回了原先的詔詞。
天邊火雲如燒,日懸中天。
幽州暫且不提,另一邊京中的梁王府,這兩日可謂是一片愁雲慘澹。
梁王忽然患了惡疾,來勢洶洶,如今病在府內,便是連王妃世子等至親親眷都見不了。
梁王院處,各處奇石妙景,綠蔭成蒙,蟬鳴高樹,薰風陣陣。
梁王妃卻沒心思賞這等美景,她滿面怒容,金釵亂顫,一巴掌打在身前攔著她不讓進的內侍臉上,怒喝:「你個閹人!竟敢攔我?」
世子妃以及一眾王府女眷見狀往後退了兩寸,皆是滿面愁容。
內侍臉上捱了一巴掌,被梁王妃那塗著鮮紅蔻丹的貓兒爪撓破了半張臉,疼的齜牙咧嘴,拱手無可奈何道:「奴才聽王爺吩咐罷了,還請王妃見諒,這院子誰都不能進。」
梁王世子面帶薄汗,急急匆匆闊步趕過來,見此場景連忙攔住梁王妃。
旁人不知,只以為梁王生了惡疾,他卻是知曉一些內情,支走了母親與妻子的侍女,道:「父王怕是在外招惹了官家女眷,被陛下撞了個正著,如今這惡疾怕是此事萬萬不能對外聲張!」
那梁王妃虛晃了一下,大驚失色:「我還當是個什麼事,為了這個事,就將王爺打成這樣?還罷了他的職?陛下未免也太太」
「母妃慎言!到底是父王的過錯,如今兒子也不敢論父王的對錯,只這件事竟然是被陛下知曉了,我們家也該拿出些態度來。」
梁王世子連忙喝止腦子不太精明的繼母。
這梁王妃不是梁王世子生母,乃是繼妃,雖是繼妃,卻是梁王世子嫡親姨母。
梁王世子生母過世後母家為了照顧年幼的梁王世子,便做主將先王妃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梁王妃嫁了過來。
她也沒有子女,因此梁王世子與她到相處的甚是融洽。
世子向來愛惜羽毛,不同於梁王浪跡花叢,梁王世子倒是清正嚴明,舉止明朗,旁人都說他不像梁王,倒是像極了今上。
梁王妃知曉世子所圖甚大,為此付出良多,她也一慣沒有主見只聽世子的。
聽了只能哭著罵起梁王道:「你父王是個見著女人走不動道的,我能怎麼辦?陛下知曉了,我們家該怎麼辦」
旁邊一直靜默的林良訓臉上泛著青色,情緒十分不對,她垂眸道:「如今,除了將人納入府邸來,還能如何?若是個高官女眷,娘娘還是想著如何安撫吧。」
梁王妃聽了倒是心中一鬆,輕笑道:「還道是如何,不過是個位份罷了。側妃位置難不成還不夠?你們仔細詢問了是哪家的姑娘,本宮親自備上厚禮前去賠罪,這總成了吧。」
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世子皺眉,覺得如此不妥,可左右也沒有更合適的解決辦法,只得死馬當活馬醫。
也只好如此。
可那日的事任由幾人百般詢問隨從仍是無一人知曉。
說來也是十分趕巧,隔日便是林良訓祖母,鎮國公府太夫人的壽辰,因著不是整壽,鎮國公府也沒有大辦。
早早的府裡開了大門,來往賀禮賓客卻是絡繹不絕,半條街都停滿了寶馬香車。
鎮國公府本就是百年世家,老樹盤桓百年,尚且底下根枝錯綜複雜,上頭葉葉相交通,更遑論是鎮國公這座開國公府。
十幾年前鎮國公世子如今的鎮國公朝中站錯了隊,犯了錯遭貶謫,鎮國公府轟然坍塌了泰半,可這些年來,底下兒郎們長成,姻親相互扶持,後鎮國公府的姑娘更是名聲在外,出了一個梁王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