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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所言極是啊!」老御醫又撿起來藥丸看了看,「都是好藥,但是不與夫人對症,是藥三分毒,夫人如今的情形本無需服藥。」
你一言我一句的,又讓徐正卿想起來煩心事了。
他悄悄地把徐善拉到一邊,關心地問:「善善啊,你如今與五皇子殿下,可還有往來?」
「爹,好端端地說這些做什麼。」徐善漫不經心,「往來不往來,不都遂著他的心意嗎。」
「那他就能甘願讓你遠嫁哦。」徐正卿嘆氣。
徐善蹙眉:「爹,你說的我不懂,什麼遠嫁不遠嫁的?」
徐正卿咳了一聲,轉了兩步,認命地開口:「善啊,爹這裡有兩件事,一件好的,一件不好的,你要先聽哪一個?」
徐善的眉梢挑了挑:「不好的。」
「不好的事情就是,崔家那位九郎君啊,要被分到西北之地當縣官了,聖上發的旨,這可就一點迴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好的呢?」
「好事很顯然啊,善善你不嫁與他,就不用去清河更不用去西北,我們一家又可以整整齊齊了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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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終究是難登徐家門了。
翌日,徐善收到了一個包裹,解開一看,裡面是一些破碎的細葛布,沾著血跡,已經硬了。
「小娘子——」習秋瞪大眼睛。
這分明是小娘子毀掉的那一身衣裳上的。
「噓。」徐善豎了一下手指。
包裹裡還有一封信,她拾起來,輕輕開啟,信裡只有一句詩。
——「故人早晚上高樓,寄我江南春色一枝梅。」
「唉。」
徐善放下信,手撐著頤,微微闔眼。
「小娘子,這是崔郎君遣人送來的啊?」習秋巴拉巴拉的。
徐善不想說話,半晌,她泫然若泣。
「習秋,崔九定然以為人是我殺害的了。他如今要走了,還對我有著這般誤解,我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柔小娘子呀。」
習秋愣了愣,總算聽懂了:「小娘子說的極是,就當是我殺的……不,原本就是我動的手,我拳腳功夫好!」
「懲奸除惡,本就是應當的呀。」徐善眨巴這她毫無淚意的眼眸,「我們可沒有想攪合到他們的大事裡去,不過是那兩人想要欺辱我,實在不應該,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他們沒做好人的緣故。」
「就是就是。」習秋點頭如搗蒜,「小娘子那分明是在行善積德!」
「把這些碎布燒了吧。」徐善起身。
那一日她們太匆忙了,沒有把東西收拾乾淨,以後不會了。
徐善留下了那份信,和崔九曾經留在馬車上的一對小陶偶放在了一起。
詩很美。
可惜,春日的江南是她回不去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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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陸濯出現在碧雲寺。
他帶來了詳細的圖紙、卷宗,與崔九秉燭夜談,論何人可用,何勢當除,這都是他前世刀山火海里熬出來的血淚教訓。
陸濯先與崔九設了一個紮根西北十年的小計劃。
「五殿下胸有丘壑,識他人所不能識。」崔九唇角一凹,緩聲道,「看來,是世人對五殿下頗有誤解。」
「非也非也,眼下的我與世人眼中的我,都是一個我。」身在寺廟,陸濯說的話都帶點佛性了,「崔探花,你如今肩負重任,我又如此傾囊相授,去了西北是大有可為的。崔探花眼下是縣官,來日說不準就是都護,不要想著回來,回來待在翰林院,你不會喜歡那樣的日子。」
好一番設身處地推心置腹感天動地之語!
崔九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