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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我我我記得……」
恰在此時,忽有妖風吹來,強大的風力吹滅了連著幾間房的燈,電閃過光間,對方來勢洶洶,殺氣熏天,囂張,狂傲,咄咄逼人。
那是少有高手才能迸發出的力量,像地獄伸來手,陰森又可怖。
就是這股內斂的狂傲氣息,讓李硯塵不怒反笑,於在黑暗裡扯了抹嘴角。
魚來了!
顧行之和謝池羽跳了起來,大喝:「有刺客!」
風過之地,如厲鬼出沒,陳春惶恐地看去,只見房簷之上的人並無躲藏之意,月光下依稀能辨出來者頭戴斗笠,一襲素衣迎風飄揚。
「王爺救我,孤煙來了,孤煙來了……」
陳春丟了魂似的嚎啕大叫,那不是一般的怕,一個敢威脅李硯塵的人,這下看見孤煙如見魑魅魍魎,這之間,只怕不簡單。
說時急那時快,只聽空氣被割裂,有什麼東西直朝這邊襲來,目標是陳春。
這人還有用處,於是李硯塵飛身閃過,發了狠地一腳將陳春踹開,讓他免於死亡。跟著便是「咚咚咚」幾聲響,就在方才陳春倒地的地板上,被暗器直接貫穿,木質的地板登時四分五裂!
「好狠的力度!」
謝羽池驚呼,若沒王爺那一腳,陳春的心臟恐怕都被刺爆了。
山匪失魂落魄四處逃竄,嘴裡重複著自己不想死,可來者專挑他逃竄的地方隔空投暗器,不大點功夫,陳春膝蓋、大腿、腰身等多處被利器貫穿,暗器上有毒,他很快就覺得全身麻痺兩眼昏花,兀地踉蹌倒去,昏沉著再也起不來。
李硯塵本可制止,卻冷眼旁觀。對方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行頭,不像是來滅口的,更像是來尋仇的。
就是他神思這須臾,顧行之抓到桌上的水果刀,趁亂揮臂扔了去。
待李硯塵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顧行之什麼不行,力氣賊大,那水果刀如冷箭般防不勝防直朝房頂上飛去,沒聽見落地聲,想來是傷到對方了。
李硯塵在暗夜裡瞪了顧行之一眼,跟著就竄了出去,三兩步奔上房頂。
那廂見他追出來,也沒有跟「老情人」敘舊的意思,掉頭就跑,她身輕如燕,速度快到難以置信,眨眼功夫就已經看不見人影。
繞是李硯塵,也只抓到快白沙,以及,聞到了那順著風瀰漫出來血腥味。
她被顧行之誤打誤撞刺傷了!
一年前那晚瓢潑大雨,黑雲遮住了月光,李硯塵沒看清孤煙身影。這夜雖是剎那,月色尚明,他看了個清楚,與坊間傳聞差別無二,孤煙白衣斗笠,衣決飄飄,神出鬼沒,武功了得。
找她這麼久都了無音訊,為何此時會突然出現?她殺陳春,是滅口的,還是尋仇?
李硯塵沒時間多想,扭頭倉促吩咐了幾句,隨即翻牆躍瓦跟著追了出去。
深夜,上林苑的後窗咯吱一響,姝楠從後窗翻進寢宮,碰翻了幾個花瓶。
人算不如天算,誰都想不到顧行之那把冷不伶仃的水果刀,居然扔中了!沒死在血雨腥風的江湖上,沒敗在出神入化的敵人手中,這下倒是栽到了那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手裡。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受傷了?」早就等候在房中的雲祁大驚。
「水果刀,沒傷到筋骨,無妨。」
一個時辰前,送走小皇帝後,雲祁翻窗來找她,掐頭去尾直接問道:「你可認得一個叫陳春的人?今日天牢有人染了疾病,士郎擔心是會傳染,便讓我去瞧瞧,正巧聽見有山匪說他曾見過孤煙,於是此人就被謝羽池提出了牢房。」
姝楠聞言眸色驟然凝固,陳春!若是房中有亮,可以看見她那時的手指都被自己捏變了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