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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硯塵眼中神色無人能懂,他沒所謂輕輕一笑,「好啊。」
山匪被他那抹笑嚇得毛骨悚然,嚥了口唾沫,說道:「我原在,原在梁王山牟家寨做事。」
「等等,」謝池羽狐疑,「牟家寨的山匪窩不是早在三年前便被孤煙一鍋端了麼?」
「不,不錯。」山匪繼續說,「孤煙確實把那裡移平了,是因為,是因為那日我正好出摸點,不在寨裡,所所所以逃過了一劫。」
「所所所以,」顧行之學他說話,「你們跟她有什麼仇什麼怨?」
「我我我……」
李硯塵瞥他的眼神帶殺意,「你最好一次說清楚,否則立刻殺了你。」
山匪嚇得直愣,談吐立刻利索起來,「她確實是去尋仇的,十年前,她跟她娘被我們老大擼上山,她娘叫林小燕,長得非常漂亮,寨裡三個當家的要她給他們三個做壓寨夫人,林小燕一口就答應了。
沒想到那女人是假意投誠,半年後,她將攢夠的蒙汗藥下在兄弟們的酒水裡,險些一把火把人們燒死。
幸好我們老大發現及時,阻止了她。
後來在兄弟們的包抄下,林小燕自知逃不過,把小孩兒藏起來後,自殺了。」
顧行之怒了,抄起凳子直接砸過去,「同時給三個人當壓寨夫人,真他娘不是個東西,活該被滅!」
山匪額頭上鮮血直彪,他哆嗦道:「不不不關我的事,我那時只是個小嘍囉。」
李硯塵目色更深,像幽暗的黑洞,散發著嗜血般的寒,他道:「你怎知那女孩就是孤煙?」
山匪說:「十年前牟家寨的人沒找到她,沒想到七年後,一夜之間寨裡的兄弟會被屠盡!
其中死得最慘的是三個當家的,被挑斷手筋腳筋用鐵鏈吊在一座土墳面前,任他們相互看著對方被活活疼死、餓死,最後屍體還被黑烏鴉吃得乾乾淨淨。
那座荒墳所在地,就是當年林小燕自殺的地方,而三年前血洗牟家寨的,就是當時名聲大噪的劍客孤煙,一身白衣,頭戴斗笠,手提七星龍淵。」
「所以你還是沒見過她?!」顧行之說罷又要開打。
山匪忙抱著頭下意識躲開,「我見過她小時候,那時候她大概只有七八歲,雖然長得不像她娘,但也很水靈,小姑娘脾氣很倔,不愛說話也不會笑,我聽林小燕喊她小孤。」
李硯塵捏著鼻樑靜聽不語,良久才沉聲問道:「她的臉上,可有什麼特殊印記,譬如……痣。」
第25章 撥開雲霧 好狠的力度
她的臉上, 可有什麼特殊印記,譬如……痣。
山匪沒有即可回答,刻薄又猥瑣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 再不如方才那般結巴,他道:「不是草民不說,實則是怕死得很。王爺若能保證草民說了後,允我日後衣食無憂……」
顧行之又想扔凳子, 被李硯塵抬手打住。
他嘴角始終掛笑, 平靜無波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他默默盯著誰看的時候, 像毒蛇昂著首即將發起攻擊前的靜止, 雖是一動不動, 卻讓人汗毛直立, 山匪忽然有種心臟瞬間停止跳動的錯覺。
說出那句話, 他明明還活著, 卻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只知道太淵攝政王為人狡猾又狠辣, 卻不曉得,才是一個眼神,就讓他覺得雖活猶死。
那廂戰戰兢兢, 身上已被暴雨般的汗水濕透,正想改口,便聽見上頭乾脆一句:「你叫什麼?」
山匪看了他一眼, 猶豫道,「陳春。」
李硯塵換了只腳翹二郎腿, 像在談笑風生,「還有什麼條件?一併說。」
他話中帶笑,一副「小事一樁」模樣,沒有半點恐嚇的意思, 看上去像在同熟得不能再熟的友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