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能不能接受見不得光,沒有名分,只能待在他圈的一塊地方,每天看著窗外的太陽東升西落,日復一日地等他過來。」
這描述過分具體,江若彷彿已經看到那些日子裡的夕陽落在身上,是怎樣一種慘白的顏色。
「或許還要承受罵名,被扣上『勾引有婦之夫的男狐狸精』的帽子,畢竟外人可不管你有什麼隱情,也不管什麼先來後到。」
安何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著最難堪的事情:「說不定,還會被原配拿捏,人家結婚證在手正大光明,我們只能是人人都能啐一口的過街老鼠,運氣好吃點悶虧,運氣差點被當街打一頓都不算稀奇。」
早前江若就承認,雖然他自稱是安何的哥哥,但是論這方面的經驗,安何比他懂得多得多。
至少他只敢模糊地猜測,安何卻能把可能會發生的一切都清晰地展現在他眼前。
包括那些可能遠超他承受範圍的痛。
江若一時無言。
「是你說的,你清醒著呢。」把削好的梨和水果刀一併放在盤中,安何說,「那就好好想一想,能接受,還是不能。」
由於沒把被綁架的事公開,住院的五天內,江若沒接待幾位探病者。
倒是出院這天來了不少人,鄭依婷、小沈、老劉,孟潮也露了臉,說上回忙沒跟安何一起來,還望大明星見諒。
趁席與風走開,江若問他:「你是不是也要結婚了?」
孟潮愣了下,一時不知該把重點放在「結婚」上,還是「也」字上。
沒等他回答,江若笑著擺擺手:「隨便問問,你別這麼緊張。」
方姨也來了,從住院部樓下到停車場的一小段路,一老一小互相攙扶著走在人群末尾,時而聊兩句。
「這回可真是苦了你。」方姨大致聽說了來龍去脈,握著江若的手道,「席家這些年都不太平,小風也不容易,你千萬不要怪他。」
「我怎麼會怪他。」江若說,「這事又不是他做的。」
方姨點頭:「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小風發那麼大火,可見他真的很在意你。」
江若抿唇笑笑,沒說話。
「外面的人都說他像老爺,專橫獨斷,敏感多疑,其實我倒覺得,他骨子裡還是像夫人多一些。」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江若的聲音,方姨問:「你不問我,他哪裡像他母親?」
江若說:「這不是我能問的,回頭讓他知道了,又該不高興。」
方姨聽了這話,拍拍他的手背,嘆了口氣:「你們兩個,真是……」
後來江若琢磨了一路,也沒想明白方姨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到醫院外面,無關人等都散了,方姨由老劉送回去,席與風和江若一起坐保姆車,司機的位置和後面用隔斷分開,車裡很安靜。
這讓江若有些不適應,他拉開窗戶遮布,一邊看向外面一邊問:「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指的是席望塵搞出來的事。
席與風「嗯」了聲。
「那個什麼對賭協議,沒讓他得逞吧?」
「沒有完全廢除,我做了一些讓步。」
個中曲折,江若就算不懂,也能猜到不容易。這陣子席與風雖然每天都會來醫院,但眉宇間濃鬱的疲色卻作不了假。
過一會兒,席與風又說:「他對你實施的綁架和暴力行為,已交由警方處理,不日定會判刑。」
江若先是愣了下,意識到席與風是以為他要追究責任,不由得失笑。
「是你主動交代的,我可沒問啊。」江若說著,推著席與風往靠背後仰,「還有好久才到呢,你眯會兒吧。」
這一眯,就從車上眯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