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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雲晦是打算為他指派士兵，這群人本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雖如今神權傳說正在落寞，可奇珍異獸也非是明面上的玩物，王城完全有理由派兵將他們全部拿下，甚至反抗者直接就地正法。

但這都被餘拒絕了。

可雲晦非要幫他，餘思索著，對他說道：「那就把你一直討厭的人都努力拉下馬。」

在他離開王宮之前，那個夜裡還十分大膽的男人用他喜歡的聲音問他還會不會回來。

見人魚不回答，又拿出了一張被儲存良好的紙張，指著上面黃紙黑字，「餘先生，這上面寫了，你是我買回來的，賣身契都在。」

餘笑了，「你應該知道，這樣的東西對我沒有任何束縛力。」

哪知男人竟也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所以，我只是給你看看。」他低下頭，將手中的紙折成了小方塊，「但在我這，這就代表了你。」

餘饒有興致地等著男人繼續。

沒想到男人竟解開了領口兩顆釦子將小方塊沿著衣領塞了進去，另一隻手捧在胸口的位置，「現在，我把你裝在了心上，這樣，你會回來嗎？」

人魚先生眯起眼睛，那晶透的顏色瞬間染成了墨色，他難以想像，那紙張會被男人浸染成什麼樣的溫度。

他可不是什麼濫情的人魚，站在基地旁的人魚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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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那！什麼人？！」□□的巡邏人員發現有一道身影正站在燈火所能照耀的範圍之外。

那人一套古怪的黑色西裝，在這裡穿成這樣，一看就不是自己人。

其他守門人聽見了他這裡有動靜，全都拿著手中的武器跑了過來，詢問著同伴發生了什麼，一扭頭，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疑似男性的身影站在那，沒等他們叫罵出聲，那人眼睛的位置泛起了幽綠色光芒。

有人咽著口水，一邊悄悄退到人群後，僅一個視線的對峙，汗毛立起，毛骨悚然：這、這真的是人類嗎？

站在前方的人被同伴堵住了退路，他們握緊手中的長劍和斧子，咬咬牙，大喊著沖了上去！

站在陰影中絲毫沒有挪動的餘甚至還有空閒整理了自己變短的碎發捋向腦後。

人類寧信海妖，也不信同為傳說生物的人魚會有什麼特殊之處，因為抓捕過，自以為知道了這類生物的所有弱點，甚至高高在上地憐憫著疼愛著這樣美麗卻毫無自保能力的生物。

當人魚類人的手變成尖利的爪子，一觸就能劃破人類的大動脈；當平整的牙齒變得尖銳，一口就能撕咬下一大片血肉；當人魚力大能斷人臂，沒有人會再因為他們不會迷惑人心而輕視，他們選擇用各種各樣的工具去斷掉人魚的利器。

那從開始就躲在眾人身後的守門人從第一個同伴被掏空心臟開始，他就想要往大本營裡逃，可恐懼讓他邁不開腿，好不容易轉身，腳下一個掃蕩讓他摔了個狗啃，硬實的土地依舊磕斷了他的門牙。

可他顧不上了，身後傳來了奇怪的草地爬行聲，他的同伴們在大喊著：「怪！……」不過剛一個字就沒了聲息。

口吐鮮血，淚流滿面，腿似乎在剛才被抽斷了，他艱難地用手抓著地面，用手指硬生生在地面摳出了指洞，扭動著想要爬到怪物看不見的地方。

眼看著即將夠到基地的大門，一隻冰涼、長滿了尖刺的利爪撫上了他的後頸。

利爪上的每一片細小的鱗片都如金屬剮蹭著他的肌膚。

「饒、饒了我，求求你，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幹的，我只是聽從命令……」被抓住了後頸的人類哀求著，將所有的罪孽都扔給了所謂領導者。他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嘍囉而已，做事領錢，完全不記得當他將關著美麗生物的牢籠裝上車時露出的笑容和光明正大亂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