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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廖四娘扯了扯夏芳菲的袖子,示意她別只顧著跟那狗鬥嘴,將太后、今上拋在腦後。
「謀大逆,咱家……」梁內監緩過神來,急欲知曉自己在哪一樁事上犯了事。
皇帝卻將文書合上,懶懶地將文書夾在兩根手指之間輕輕地在扶手之上晃蕩,「母后,鐵證如山了。你瞧夏七娘的臉色,也不像是跟夏刺史串通好的。」
鐵證如山?夏芳菲、甘從汝雙雙怔住,這可不是,甘從汝早先的瘋癲,還能說是演戲,可夏刺史這突如其來的狀紙,可不就如從天而降的厄運,應證了震魘一事確有其事!
夏芳菲不禁懷疑夏刺史其實也是跟秦少卿、甘從汝是一夥的,可看秦少卿、甘從汝的神色,又不像。
「鐵證如山,慕青,你還有何話可說?」太后終於出口了,大抵也覺這事太過蹊蹺,面上露出兩分凜然,似乎是十分放縱皇帝的模樣,也不令皇帝將文書唸完。
「太后,慕青……」慕青縣主花容失色,此時不禁啞口無言,半天囁嚅道:「可、可慕青只震魘了五郎一人,三娘與梁內監他們……」
「一碼歸一碼。」皇帝打了個哈欠。
「一碼歸一碼,如今審問的並非康平等人。事實勝於雄辯,你那下三濫的法陣,不僅叫五郎吃盡苦頭,還捲入謀大逆之罪中,你還能狡辯什麼?」太后耷拉著眼皮,終於收斂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茲事體大,若此時還不信巫蠱的力量,就未免太過不敬鬼神了。將鬼神為她所用的念頭一轉而過,隨後身為上位者,又覺鬼神對她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對她的敵人而言,卻是手中利器,弊害遠遠大於益處,非將此事斬草除根不可。
「太后……」慕青縣主果然說不出話來,就連靈王,一時半會也不知如何替慕青縣主推脫,半天,只能站起身來虛張聲勢地叫道:「皇兄皇兄,你可瞧見了,如今咱們項家最後剩下的幾個人,也留不住了!」
「皇叔只管放心,朕會好生在後宮裡開枝散葉,父皇在九天之上,大可以不將現存的幾個項家人放在眼中。」皇帝百無聊賴地拿著文書掩著嘴,當下問廖四娘:「四娘,今次沒人要剖你的腹,你可願進宮?」
「大堂之上,恕民女不能與聖上敘舊。」廖四娘道。
「四娘……」
「皇帝,」太后看不過皇帝太過沒有正形,出聲警告一聲,當下道:「靈王,倘若先帝在,也容不得慕青這般胡鬧。本朝立朝尚不足百年,先帝主張休養生息,哀家少不得夫唱婦隨。縱了那些巫師神婆幾十年,叫他們為斂財,將王子皇孫、黎民百姓都帶壞了,如今該約束約束他們了。」
「太后聖明。」秦少卿帶領三司躬身道。
夏芳菲、廖四娘,這兩個派不上用場的證人,也緊跟著叩拜。
「還請太后看在臣弟年老的份上,法外容情。」靈王疑心這是早先自己不支援先帝立太后為後留下的舊仇,才叫自己的女婿、女兒一一遇難。
「除去項慕青縣主封號,貶為庶民,收回食邑、縣主府,圈禁於靈王府。靈王教女無方,令項慕青釀下此等禍事,罰俸三年。秦天佑率領大理寺,一個月內,將慕青縣主震魘敏郡王所用神婆、符咒、香料、蠱蟲、毒蛇從長安城裡清出去!誰人再敢做這等陰損之事,依前朝律例處置。」太后終於露出了眾人意料之中的威嚴,在她的氣勢下,一旁託著臉發呆的皇帝越發像個紈絝子弟。
「太后……」慕青縣主失聲叫道。
「臣領旨。」靈王再一次深刻地明白,如今,是蕭家的天下,不是他們項家的天下了,莫說是前朝律例,太后要作踐他們,就是依據盤古開天時的律例,也無人敢說個不字。
慕青縣主滿腔委屈,昔日若不是康平公主說項,她也不會瞧上甘從汝;她瞧不上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