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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夏芳菲想從床尾出去,身子一動手上就摸到了甘從汝的腿,於是忙退了回來,幾次之後,見他是有意攔著她呢,就乾脆地坐在床內,對甘從汝道:「其實,太后的女兒與貴公子韶榮駙馬之間相差的品級,跟刺史家千金與縣丞相差的品級差不多。」
「是以?」甘從汝問,他覺得,夏芳菲若是喜歡他,就是當真喜歡他,絕不會像其他女子那般,是被他的錢財、相貌蠱惑。
「是以,你待我,就當如韶榮駙馬待康品公主一樣敬重。」夏芳菲終於將夢寐以求的心願說了出來。
甘從汝掩著嘴嗤嗤地笑了起來,半天道:「不想刺史家千金是那麼有趣的人。」
夏芳菲在暗夜裡臉上漲紅,人又向外去,待摸到甘從汝用身子攔著她,當即便拿指甲向他身上掐去,不知掐到了哪裡,只聽甘從汝低嚎了一聲滾到一旁,頓時就覺痛快得很。
「下手那麼狠,你想斷子絕孫?」甘從汝低聲咒罵道。
夏 芳菲一愣,想起那日甘從汝倒茶時晃蕩的東西,啐道:「你斷子絕孫,也不妨礙我子孫滿堂。」只覺手髒了,就連連在身上擦手,起身摸索著去點蠟燭,點燃了蠟 燭,先匆匆掃一眼床上,看甘從汝捂著某處呲牙咧嘴,先沖他得意地一笑,隨後醒悟到自己瞧見了什麼趕緊轉過身去,又聽見有人敲窗戶,心下詫異,推開窗子去 看,不曾望見人,但瞅見一隻手遞了藥膏進來。
夏芳菲疑惑地接了藥膏,重新栓好窗戶,再回床邊,拿著藥膏給甘從汝看:「張信之送藥膏來。」說完,想起更要緊的一件事,「你什麼時候才攔著張信之、楊念之兩個?難道叫他們一直在窗戶外聽?」望見甘從汝盤腿坐著,又別過頭去,「你給我跪坐著。」
甘從汝並不接藥膏,轉過身將後背露給夏芳菲,「叫只猛獸在背後拍了一下,你給我上些藥。終於張信之、楊念之,他們看著我長大,我什麼沒叫他們見過……」
「可 我沒叫他們見過。」夏芳菲為防萬一,就連柔敷、稼蘭都不肯留在房中,更何況是張信之、楊念之兩個,怕他們兩個在房外偷聽多時,瞅著空子才將藥膏送來,對著 蠟燭,望見甘從汝後背上好大一片紫紅,想來這還算輕的,若當真被抓了一下,這一片皮肉都會被扯下來,拿著藥膏慢慢替他抹在背上,眼睛先非禮勿視地轉向燭 火,隨後悄悄地溜了回來,先看他寬闊的肩膀,後看他挺拔的後背,眼睛再往下,看了半日,嘴裡嘖嘖了兩聲,心道不就那麼回事嘛,光著的又不是她,她做什麼要 不好意思?又是又重新看了一遍。
「還沒塗好嗎?」甘從汝問,今晚上有點涼,雖他身體強壯,但數日奔波,疲憊不堪,身子虛了點,如今覺得有些涼了,被子就在眼前,可主動脫了衣裳的人是他,怎麼好意思拉被子取暖,若是夏芳菲以為他羞愧了呢?
「慢 工出細活。」夏芳菲手上塗著藥,眼睛上上下下地將甘從汝的後背打量個遍,看見他臀部緊翹,竟想到一句不知摸上去會如何……為冒出這心思來,她連忙在心裡譴 責鄙夷了自己半天,為了正心,趕緊地背誦道:「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 喜莫大笑,怒莫高聲……」
「阿嚏。」甘從汝抽了抽鼻子,只覺得自己報應在這女戒上了。
夏芳菲的背誦被打斷,見藥膏已經差不多抹到甘從汝胸口上了,趕緊將手收回來,「縣丞,你冷了?冷了就穿衣裳吧。」
「不冷。」甘從汝回頭,抿著嘴,睫毛微微扇動地沖夏芳菲一笑。
夏芳菲臉上一紅,隨即笑道:「不冷那就再抹抹藥膏,這藥膏多揉揉,才能散了皮下淤血。」手摸到甘從汝結實的臂膀上,不出意外地摸到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