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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太過擔憂。」柳初年像是看出了齊竹心中的擔憂,不以為意地笑道,「就如同我無法現在就回晉國一般,煙景也不可能現在就完全騰出手對付我。想想我以前的境況吧,晉國那亂攤子就足夠拖她一段時日了,若想對我下手,只怕她還得等些時日。」
說完,她略微皺了皺眉,像是在猶豫什麼一般。
「您可是還有旁的吩咐?」齊竹覷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若是無事,我便先告退了。」
柳初年想了片刻,搖頭道:「你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吧。」
沒了白卿在身旁,平時倒還不大顯出來,但如今一旦遇上重大的事情,柳初年便覺得有些不大方便了。雖說她向來獨斷專行的很,然而有些時候還是需要有人在一旁商議斟酌,可齊竹明顯擔當不起這個任務。
但這也無可奈何,柳初年只得自己將亂成一團的思緒理上一理。
昨日南喬離去之時十分果決,說是有要事處理。誰知她今日竟又登門造訪了,還一併帶上了雁瑜郡主。
柳初年聽聞雁瑜也一起來了,便知道此事另有隱情。她也沒多加猶豫,立即隨侍女前往後園。
昨夜傾盆大雨,以至於今日已經午後,卻仍陰雨霏霏,看起來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架勢。
柳初年自己撐著一把三十六骨的油紙傘,傘上是她閒來無聊時自己繪的踏雪尋梅圖,嫣紅的梅花在晦暗的天氣中顯得分外顯眼,讓人隔著老遠便能看到。
南喬站在湖心亭下遠遠地看著她,只見她一手執傘,一手微微提起裙擺,行走間像是在躲避著地上的積水。
她走得極快,若是旁人如此,難免會有幾分狼狽,但她看起來卻頗為從容,姿態優美得近乎賞心悅目。
雁瑜站在南喬身旁,看著柳初年漸行漸近:「怪不得八荒諸國都誇元熙帝姬風華絕代,禮儀周全的很,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南喬笑了笑,卻沒有接她這話。
片刻後,柳初年便已經到了湖心亭。
她先是站在簷牙之下,回身收起了紙傘,順手將放在一旁,遣退了侍女,而後才看向南喬:「你冒雨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南喬向亭內走了幾步,示意她往裡站站,免得沾上飛濺的雨水:「你讓侍女引我們到湖心亭談話,還遣退了她們,是綠猗閣中有什麼不妥嗎?」
沒想到南喬居然能從這麼小的細節中解讀出這麼多,甚至猜透了她的顧慮,柳初年先是微微一愣,而後點頭笑道:「你如今真是伶俐的很,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那容我猜上一猜吧,你們今日而來,是不是因為雁瑜郡主出了什麼事情?」
還沒等到她二人回答,柳初年便又沉吟道:「讓我再想想,近日的許多事情雁瑜郡主都參與到了其中,幫了不少你的忙……自她回京之後,仁佳長公主便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對你為所欲為,畢竟她再怎麼猖狂,都要畏懼雁瑜郡主手中的兵權。所以,她們是不是在近日朝會之中進言,請陛下下令讓雁瑜郡主返回邊關。」
雁瑜的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柳初年:「你竟猜得分毫不差……若是換了旁人,我必定要以為她是早就知曉了此事。」
「此事本就不難猜。」柳初年淡淡一笑,「如今仁佳與南喬皆是不敢輕舉妄動,不能做什麼大動作,只能從各自身旁的人下手了。而南喬這邊,自然是你最惹眼,她們對你下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看如今這樣子,梁帝只怕是沒當庭同意她們的進言?」
「父皇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同意,畢竟我身邊的確無人可用。縱然他把自己的親信都移交給了我,但是肯真心實意為我好的,也就雁瑜姐姐了。」南喬自嘲地笑了笑,倒也坦然,「我早些年實在是一事無成,現下這四面楚歌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