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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正兒八經來諮詢法律問題的人外,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諸如‐‐
&ldo;律師啊,我想離婚,但我們沒領過結婚證,怎麼去法院起訴離婚啊,和領過結婚證的是不是手續上不一樣?&rdo;
&ldo;律師,你一定要給我做主!我就因為封陽臺和鄰居鬧了矛盾,結果那個死鄰居竟然紮了我的小人詛咒我!我一個月前身體還好好的,幹體力活都行,結果這個月體檢查出肺癌晚期了!我兒子衝進鄰居家裡把扎小人的全套東西都翻出來了,小人上也寫著我的名字,鄰居也承認是他的了,現在我拿著這些證據,怎麼要他賠償我因為被他詛咒生病的醫藥費和損失啊?&rdo;
……
因為法律援助熱線面對公眾,不設門檻也不收費,因此並非來諮詢的人都已經具備初步的法律知識,尤其是面對難以處理的糾紛,仍選擇免費法律服務的群體,大多文化水平有限或經濟能力較差。
齊溪接了大半天電話,才深知做法律援助的艱辛。明明很好解釋的事,她常常需要煞費口舌用簡單易懂的話講上半小時。
而這樣的諮詢者還遠不是最難處理的,更讓齊溪難辦的是那些打進電話來只為了聊天的人‐‐要不是如今真實經歷過,以往的齊溪可是打死也不相信會有人空虛寂寞無聊到打免費的服務熱線來排遣寂寞。
作為法律援助中心值班律師,齊溪對即便是沒事找事來聊天的諮詢者,也不能像平日裡自己對待騷擾電話那樣逕自結束通話,只能提醒對方不要佔用公共資源,勸誡對方沒有法律問題就儘快結束通話。
不過很快,齊溪就意識到了什麼是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她接到了辱罵電話。
&ldo;你這個爛良心生個兒子沒屁眼的律師,賤貨,臭不要臉的賤人,騙我的錢不得好死!&rdo;
電話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對方用詞粗俗,很多辱罵甚至不堪入耳。
齊溪很想把電話直接一掛了事,但她不能,只能忍著不適態度溫和地對對方規勸告誡。
等十分鐘後對方主動結束辱罵結束通話電話,齊溪才鬆了口氣。
然而好景不長,這男人似乎和法律援助中心槓上了,齊溪又接了幾個別的諮詢電話後,又踩雷一樣精準接到了對方新打來的騷擾辱罵電話‐‐
&ldo;你們這群小逼崽子,油嘴滑舌的,男的下賤女的淫賤,也是,不是下三濫的垃圾根本就不會去做律師,什麼錢都騙,騙來是打算給自己買棺材嗎?&rdo;
這次齊溪沒有再忍:&ldo;先生,如果您還不能停止辱罵,我將直接按照騷擾處理結束通話您的電話,如果您再糾纏,我會報警。&rdo;
好在法律援助中心的座機有來電顯示,齊溪記下了對方的來電號碼後,就可以規避接到這些辱罵電話了,這才終於迎來了耳根清淨。
一個上午,除了接連不斷的電話諮詢外,齊溪還接待了不少現場來訪,她非常仔細地記錄了每個人的問題,並且耐心地引導了對方怎麼申請法律援助服務。
直到送走最後一個訪客,齊溪才有了飢腸轆轆的感覺。
這個點了,政務中心的午餐大概早就沒有了,齊溪想了想,打算就近找家簡餐對付下。一個早上雖然忙碌,但很充實,這種能幫到別人的感覺讓齊溪覺得很有價值感。
只是當她剛哼著歌走出法律援助中心值班室的那一刻,齊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從門背後的角落裡突然竄出了一個中年男人。
對方面目猙獰,聲音帶了恨意和咬牙切齒:&ldo;你們去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