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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複雜案件只要記錄在冊等待分配給可以獨立執業的律師就行，但萬一那些口頭諮詢的問題齊溪一下子也回答不上來呢？

齊溪往下翻，果不其然，顧衍對此也提供了方案支撐‐‐

&ldo;遇到口頭諮詢你不會的，只要佯裝說要記錄一下對方的資訊和問題，一邊開啟電腦搜尋就好了，辦公電腦是聯網的，大部分口頭諮詢可以解決的問題，網上都有人問過。&rdo;

&ldo;你不要嫌丟人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實習律師的第一年執業期，並不比普通人對法律實操的問題瞭解到哪裡去，我也有過偷偷搜尋看網上的問答，遇到諮詢不要逞能，實在不懂又查不到的問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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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的解釋非常的詳細，詳細到比藥物使用說明書上的不良反應羅列還要齊全，幾乎可以說是事無巨細，除了交代了法律援助中心值班工作上需要注意的事項，他還把值班中途吃飯等的問題都詳盡做了標註‐‐

&ldo;午餐可以去政務服務中心三樓的食堂，值班律師的餐券在辦公抽屜右下角第二個裡，不過食堂的午餐比較一般，口味偏重，有點鹹，但勝在方便，圖省事不想走路的話去食堂是首選。&rdo;

&ldo;如果想吃點好的，可以從法律援助中心出門左轉進第二條小巷，那邊有一家叫&ldo;鹿&rdo;的小餐館，主打的是日料定食便當，口味不錯，但是一定要去的早，因為每天只限量出售，賣完就沒了。&rdo;

齊溪越往下讀，越覺得顧衍細心又縝密，他的文字很平淡，甚至能讓人聯想到他一板一眼的樣子，但齊溪讀下來，內心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感動的同時又很難受。

顧衍對自己能做到這一步，肯定還是把齊溪當成了朋友或者至少是關係尚可的同事的，但一想到這些好是限定時間的，齊溪就覺得反而有點平添煩躁和痛苦了‐‐因為未來顧衍都會把這些散落的溫柔收拾起來，連帶著他的心，一起捧給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女生。

齊溪努力不去想，努力繼續去看顧衍的說明‐‐

&ldo;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求助司法局的工作人員，應該會有人和你交接，非常偶爾的情況可能會有不理智的求助者鬧事，如果有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報警然後尋求幫助，第一時間告訴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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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些建議和說明，顧衍就寫出了起訴書般邏輯嚴密的風格，甚至連分段、標號，都用法律文書的要求進行了格式調整，並且他好像根據微信閱讀時的觀感對文字的排版佈局也進行了調整。

齊溪越是看，越是覺得顧衍確實是比自己優秀名至實歸的第一名。

這男人好像完美得挑不出錯來。

顧衍哪裡都很好，唯有一點不好‐‐他不是齊溪的。

齊溪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鼓脹，但她很好地壓制住了這些情緒。

等齊溪關掉文件，再往上回移，看到了顧衍傳送這個文件的時間，簡直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兩點三十五分。

顧衍是凌晨兩點三十五分給自己傳送的這篇文件。

他和鄰居女生去酒店的時間大約是十一點。

也就是……

他開完房以後還矜矜業業爬起來寫了這麼一篇法律援助中心注意事項和說明。

往好處想，雖然開房第一位，但齊溪至少還能排在開房後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