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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維楨想了想:「先拿過來,我嘗嘗。」
掌櫃:「好嘞!」
領了命令的掌櫃拔腿往屋子裡跑,嬴政這才走到趙維楨面前。
「原來不是做酸菜魚麼?」他問。
「酸菜與酸菜之間也是不一樣的。」趙維楨笑著問:「政公子想吃酸菜魚?」
嬴政低了低頭,沒說話。
這就是想吃的意思了!
一大一小相處這麼多年,不用多言,趙維楨也能輕易從嬴政的小動作中讀出他的想法。
她頓時喜笑顏開,輕輕捏了捏嬴政的臉蛋:「政公子若是喜歡,下次我給你單獨做。但今日招待公子啟,得拿出點新鮮的東西來。血腸若是做好了,也很不錯,一會兒政公子先嘗嘗?」
小嬴政嘀咕道:「我都長大了,夫人,再捏臉,不合適。」
話是這麼說,但嬴政動也不動,還是任由趙維楨捏。
是哦。
趙維楨聞言,免不了心生感慨。
都是大孩子了!
快九歲的嬴政,早已不是那個自閉又冷漠的小豆丁。她剛接觸小嬴政時,男孩活脫脫一名野獸帶大的小狼崽子。
如今小狼崽子變得溫順了?不!
更準確地說,是學會了捕獵,學會了審時度勢。他像一名合格的狩獵者,把鋒芒與血性都暫時藏了起來,只在該用的時候加以運用,避免輕易就驚到被鎖定的獵物。
「好。」
趙維楨笑眯眯地收回手:「那以後就不捏了。」
嬴政:「真的?」
趙維楨:「嗯。」
小嬴政心底長舒口氣,但又有些失落。
放鬆在於,隨著年齡長大,嬴政覺得這樣的行為逐漸變得不太合適。
可他也知道,這是維楨夫人表達親切的方式。她從來不會捏其他學生的臉,連嬴成蟜也是客客氣氣以禮相待。
不論是在邯鄲,燕丹還在時;還是在鹹陽,面對一眾學童時,都是如此。
只有他是不一樣的。
也許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吧,嬴政心想。
當然,感慨之餘,嬴政也沒忘了今天的來意。
「夫人打算招待公子啟。」男孩認真發問:「為何如此鄭重?」
在嬴政眼中,公子啟雖為楚國公室之後,但他既未入朝為官,又沒有任何強大的靠山,就算要請他來吃飯,也不值得如此認真對待。
趙維楨明白嬴政的意思。
她思忖了一下如何開口,而後反問道:「政公子還記得春申君麼?」
「夫人講過。」
嬴政點頭:「他是楚國相國。」
春申君黃歇,是與平原君、孟嘗君和信陵君齊名的戰國四公子之一。
要趙維楨評價這個人……
「他與呂不韋很像。」趙維楨說。
「夫人認識春申君?」嬴政有些驚訝。
認識倒是不認識,只是就春申君的經歷來看,他更像是已經成事的呂不韋。
「春申君年輕時,曾經遊歷到秦國來。」趙維楨開口解釋:「彼時當今的楚王完,還是名太子,鹹陽做人質呢。春申君試圖說服先昭王放人回國,但先王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打算以此從楚國要點什麼好處。」
嬴政聞言,面上流露出淡淡笑意:「確實是太爺爺的風格。」
可不是嗎,趁火打劫、當場耍賴,可是秦昭襄王的老把戲了。大魔王在當個流氓方面從不令人失望。
「可是那個時候,楚襄王病危,楚國上下暗流湧動,誰會掏大價錢去贖回太子?他要是不回去才好,那王位誰來坐就得另說了。」趙維楨解釋道:「所以春申君便安排了太子完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