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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陽泉君不錯。」呂不韋認真辯駁:「若非是他,我怎麼能把子楚公子送到華陽夫人面前?」
「臭味相投。」趙維楨冷哼一聲。
「說一句難逢知己不行麼?」
呂不韋哭笑不得。調笑過後,他神情微斂:「所以,若是陽泉君真的當不上丞相,華陽夫人得做後手準備。」
「這一代不成,就下一代。」趙維楨說。
「反正公子啟年輕得很。」呂不韋點頭。
趙維楨的心沉了下去。
最可怕的是,呂不韋說得很對。
陽泉君不堪大用,為了留一手作後備方案,華陽夫人決定將公子啟提拔上來。待到未來的昌平君成為秦廷上的肱股之臣,楚人在秦國的勢力自然而然得以保全。
他甚至精準地預言了歷史:陽泉君很難如願以償,坐上相國之位。
如呂不韋所言,即使是安國君多活那麼幾年,他也不會放任楚系勢力於秦廷做大,更遑論他本就沒多少日子。
嬴子楚靠楚人上位,得以成為太子。正因如此,他更不能依靠楚人,否則就會徹底成為一個沒用的傀儡。
趙維楨想,歷史上嬴子楚送呂不韋一個相國的位子,原因也不全然是他對嬴子楚有恩。
之後,昌平君還真的按照華陽夫人的期望般,在秦國掌握實權,後來還招惹了不少麻煩。
直至嬴政成為秦王,前期也是受到楚人掣肘。他徹底肅清了朝政之後,才得以征伐六國。
統一天下花的時間,還沒折騰秦國內政的時間的長呢。
想到這兒趙維楨就微妙地不爽。
其中呂不韋還添了不少亂子,雖然也做了些事情,但喊他一句攪x棍絕對不是貶低他。
成也呂不韋,敗也呂不韋。
「得儘快處理這個問題。」
趙維楨說:「拖的越久,對方越是有利。」
她沒言明「問題」是什麼,但呂不韋心知肚明。
「必須趕在陽泉君坐到相國之位前面。」呂不韋說:「否則他有了實權,即使你有誡劍也不好用。」
「陽泉君不足為懼。」趙維楨一哂。
比起陽泉君,她覺得未來的公子啟更為棘手。
有一點呂不韋的思路很對:得在對方有實權之前動手。
楚國那邊……
「能把公子啟送回去麼?」趙維楨突然發問。
「送回去?」
「維楨的意思是……?」呂不韋愣了一愣。
「我在齊國時,聽過一些關於楚國的風聞。」趙維楨意有所指:「說當今楚國太子悍,可能並非是楚王的兒子。」
呂不韋端詳趙維楨片刻,而後揚起一抹清淺的溫和笑意。
他的反應,彷彿趙維楨是和自己說了什麼好聽的情話的一般。
「維楨所言,我亦有所耳聞。」呂不韋接道:「從楚國回來的商業探子,說春申君將王后環贈予楚王時,與其曾經交往密切。」
言下之意即是,春申君和當今王后有過一腿,太子可能是春申君的骨肉,楚王就是個戴綠帽子的冤大頭。
「不過只是傳言罷了。」
呂不韋煞有介事地說:「無憑無據,怎能當真?」
「太子悍是不是楚王的兒子,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公子啟一定是楚王的兒子。」趙維楨卻道:「這就要看楚人,究竟是想要春申君兒子來做國君,還是楚王的兒子做國君。」
「哦?」
呂不韋擺出剛剛明白的模樣:「原來維楨是想以楚制楚。」
倒也不必說的那麼誇張。
趙維楨的思路很簡單:何必等昌平君在鹹陽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