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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呂相要保你,就讓他保。」趙維楨說:「死了就什麼結束了,可活著總會有轉機。公子想得太遠、太清楚,難免會悲觀。可倘若這天下士子都如你這麼想……」
趙維楨眨了眨眼:「那也不會有管夷吾助齊桓公,更不會有孫臏出逃齊國了不是?孟隗只想知道,倘若公子擔心的事情不復存在,公子願為秦國做事嗎?」
韓非沉默片刻。
「有、有那麼一天。」最終他回答:「非願意。」
「那就好。」
趙維楨言笑晏晏:「公子會看到的。」
之後她再次舉杯,拋開朝堂話題不談,與韓非聊了聊鹹陽趣事。
雖然是她主動找的飯轍,但一頓飯下來也算是相談甚歡。
離開驛館後,趙維楨登上馬車。她方一落座,就聽到魏興在外感嘆:「這位公子非,寫東西那麼大膽,沒想到自己做事卻畏手畏腳的。」
「他不是畏手畏腳。」
趙維楨認真道:「他是活太明白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因為過於拎得清,所以反而成為了悲觀主義者——反正這事成不了,那乾脆放棄吧。
所謂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就是如此。
不是他們不敢,而是他們深諳「不行」。
不過趙維楨很樂意於為韓非這類人創造產生希望的條件。
因而趙維楨笑道:「別在人後嚼舌根,你不是情商挺高的嗎!」
「情商?」
「呃,」趙維楨一噎,「我說你會來事。」
「謝夫人!」
車輿之外魏興喜氣洋洋地回復。而後他的語氣一轉:「說道來事……夫人,我有一事相求。」
趙維楨面無表情:「給你哥求情吧。」
魏興:「……」
車輿外響起魏興帶著些尷尬的笑聲。
「沒事。」趙維楨說:「都這麼久了,我還在想你會什麼時候開口呢。」
把魏盛安排去蜀地,基本算是流放待遇了。事後在趙維楨看來,雖然嫪毐那事魏盛做的離大譜,但也不至於如此。
不說別的,魏盛為呂不韋管事這麼多年,他什麼情商,難道呂不韋不知道嗎?
他主要負責傳達呂不韋的命令,過目情報資訊。算得上情報人才,在政治方面挺敏銳的,可惜生活裡是個棒槌。
作為親兄弟,魏興為親哥說話,人之常情。
「我會同呂不韋提的。」趙維楨說:「但他松不鬆口我管不著。」
魏興長舒口氣:「這就夠了,謝夫人!」
趙維楨:「走吧。」
今天匆忙從學堂趕來驛館,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呢。
她回到府上,跨過門檻直奔正屋,女官子嬴早在其中等候多時了。
見到趙維楨,子嬴姑娘也不糾結,直接將手中的一卷清單塞給趙維楨。
「名單在這兒了。」子嬴說:「我把人選的年齡、履歷都謄抄下來,你瞧見順眼的,就給我說,咱們再進行夫人你說過的那什麼——」
「面試。」趙維楨接嘴。
「嗯。」
面試什麼?
自然是學堂先生了!
眼下又是新的一年,學堂要招新一級的學生。出題、上課,再加上政務和家事,就算把趙維楨掰成三個人也轉不過來。
所以趙維楨在考慮請人。
直接聘請先生不現實——她才不要那些滿口儒道縱橫的策士和投()機分子呢!鹹陽官學的先生,得按教材授課。
那便退一小步,先請助教,負責幫忙編纂教材、教學大綱和官方教案。
這樣的人才,趙維楨優先考慮從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