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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竹站在城門上,暗紅色的披風被寒風揚了起來,呼呼作響。他望著底下忙碌計程車兵,高喊道:「眾將士聽令——」
「誓死守衛鹿城,不能讓咱們的地盤被這些北狄人踐踏。大家撐住,援兵們很快就會來到!」
這一生高呼迴蕩在整個鹿城的上空,久久不絕。
眾人的熱血一下子就湧了上來,跟著附和道:
「誓死守衛鹿城!」
「誓死守衛鹿城!」
這一晚,鹿城城門的慘叫聲從未間斷,血流了滿城,有些人的屍身都未留住。
而北狄的情況更糟,攻城的雲梯破廢了好幾架,上去的人沒有一個生還。他們這件捱了幾輪箭雨,每一次都是慘絕人寰的毀滅。
他們的作戰場地一般都是在塞外開闊的平原,要麼就是容易埋伏的山谷,蘭溪竹甚少指揮這種守城戰。放在從前,北狄壓根沒有這個膽子攻城。
儀晽真不愧是北狄王最「有用」的兒子,野心昭昭,膽大妄為。
第二日清晨,慘叫聲和利器交接的聲音才輕了些,不過北狄人還會趁他們疲倦的時候來一輪新的偷襲。
蘭溪竹的臉上沾滿了濺出的鮮血,不只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他的戰鎧也有些失了光澤,爛了一半的破碎披風在寒風中搖曳。
「岐城可有訊息?」
蘭溪竹匆匆喝了一口水,問向來遞情報的姚歸林。
「回稟將軍,鎮西侯在支援的途中遇到了北狄突襲,被困在了雪谷之中。」
姚歸林的語氣急切中帶著些遺憾。
「糟了。」聽到這話,蘭溪竹低聲喃喃道,「三哥不懂密雲地形,又天生懼寒,怕是討不到好處。」
「都怪北狄人這次集結了太多兵馬了,據卑職所知,他們中有很多士兵辦成老百姓的模樣,在年前借著採辦年貨的由頭混入各個城池中,就是為了等著和蘇木旗計程車兵匯合。這場戰事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已久。」
怪不得,他們這次真是學乖了,什麼陰險的損招都用了出來。
見蘭溪竹愣愣不講話,姚歸林擔憂地問道:「將軍,現下如何?」
還能如何?
蘭溪竹抬起頭來,目光望向衡都城的的方向,語氣冷冷:
「戰。」
除了戰鬥下去,他們別無選擇。
那裡有他們的家,好多人還在等著他們回家。
這場戰事持續了四天五夜,鹿城裡計程車兵還剩下四萬,而北狄士兵已經銳減至十萬。
守城比攻城簡單許多,北狄人有攻城的決心卻沒有那個謀略,最後的結果不過是白白送死。
這樣的異動引起了北狄王的注意,他及時止損,召回了儀晽。最終,北狄人決定撤兵,這場戰事以南衡的勝利作為結尾。
這下,那位受人尊敬愛戴的二王子怕是少不了懲處了。
收到對方投降的訊號後,蘭溪竹直直地暈倒在了城牆上。底下的人慌忙將自己的將軍抱到了營帳內,臉上都是忍不住地心疼。
這幾天他們看在眼裡,將軍已經許久未闔眼了,這下可不累壞了。
烽火連天的鹿城陷入了寂靜之中,大家也終於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蘭溪竹起身後的第一件事是問姚歸林要這次的死亡名單。
七萬個人名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畫了紅線的則是這次不幸戰死的。
蘭溪竹有些粗糙的手指撫摸在一頁頁黃紙上,似乎想把每個名字都記住。忽然,他看見前排有一個名字——王陸。
那個為母劫財的玄羽騎士兵,也死在了這場戰火中。
蘭溪竹的手指都在打顫,將這份名單遞了回去。
姚歸林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