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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武器之下,度越的妖力瞬間便被擊得潰散開去。
他只能以長刀相擋,但夜空中的寒光實在太多,即便是度越的身手,此刻也難免有些力不從心,背後已經中了好幾箭。
魔晶石不易得,如今除妖司又早已覆滅,無人知曉這樣的武器應如何製造,想來如今皇宮之中庫存也是不多的。
如此珍貴的東西,卻被皇帝拿來這樣肆意浪費,可見皇帝此番,沒有打算給他們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也是沒有給自己再留退路。
狐王顯然就是皇帝用來吸引度越注意的誘餌,此時度越中了圈套,他自然也沒了用處。
皇帝已經沒了再去管狐王死活的意思,那些流矢也一點沒有打算要避開狐王。
他離度越太近,手中甚至沒有一件武器,只能坐在原地看著那些流矢朝自己飛來。
一波羽箭射空,度越已經身中數箭。箭尾上的魔晶石效力漸漸發揮作用,度越只覺刺進他皮肉的那些長箭彷彿化身成為無數毒蛇,在他的四肢百骸鑽行。
許是因為知道現在度越已經無力反抗,地上的陣法漸漸失效,藤曼一點一點枯萎,鬆開了對度越的鉗制,他卻終於再也站不住,以長刀撐地,單膝跪倒。
皇帝終於在這時露出了真面目,在眾人的簇擁下緩步走到度越面前:「狼妖,你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決計無法從這裡逃脫,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度越斜瞥著他,低低怒罵:「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無恥小人!」
皇帝完全不以為意:「你是妖族,我是人族,這裡可是我們人界!你們這些妖物在人界肆意妄為,我身為人界之主,為何不能將你們趕出去!」
「簡直一派胡言!你當初向我狼族……」
「咳咳咳……」
度越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身後傳來的一陣咳嗽聲打斷了。
眾人的目光都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竟發現本就身受重傷,如今又身中數箭的狐王居然還沒死。
他一身血汙,襯得那一身紅衣愈發艷麗。本舊絕美的面龐如今染了血,褪去了盈盈笑意,換上狠絕與義無反顧,倒當真有了一種戚然的美。
「咳咳……」狐王又咳嗽了兩聲,擦去了唇邊不斷滲出的鮮血,這才緩緩開口:「張程白……我竟……怎麼會被你這樣的人矇騙,矇騙了這麼久!你還記得……你當時向我獻媚,求我幫你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嘴臉嗎?你還記得……你是踩著多少人的血……坐上皇位的嗎!」
張程白是皇帝的名字。
登基這麼多年,沒有人敢當面直呼皇帝大名,連皇帝自己,都對這個名字有了幾分陌生。
沒想到再次聽到有人喚他的大名,會是這樣的情況。
許多人甚至不知道皇帝名諱,在場不少禁衛軍聽到狐王這話皆是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狐王這是在說他們的陛下。
但狐王是如何得知皇帝名諱的,又是如何能夠喚得如此熟練,竟像是曾經無數次喚過一般?
還有狐王口中的矇騙,又是什麼意思?他後面的那些話,究竟是真是假?
張測撇開了目光,只做什麼都沒有聽到,禁衛軍們互相看看,也沒有人敢說話。
皇帝的臉色很是難看,看向狐王的眼神裡滿是難掩的厭惡。
但這一句話像是耗盡了狐王所有的力氣,他閉上了眼睛,靠在身旁假山上,半晌也緩不過來。
皇帝倒是恢復得很快,馬上就神色如常地對著張測吩咐道:「這兩個妖物在人界為非作歹,如今還想要汙衊朕,當真是罪無可恕!殺了那隻狐妖。至於這隻狼妖……暫且留他性命,朕自有安排。」
張測皺了皺眉,正要應聲,那邊的狐王卻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