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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剛才的笑容裡有一絲得意,很刺眼。
非常刺眼。
羅氏斜倚在床上。
張太醫給她留了藥。
端了跟前,都砸了,只是哭喊著:&ldo;承兒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rdo;
芳菲一邊哭一邊責備:&ldo;那二小姐呢?您就忍心讓她這個歲數沒了娘?她要怎麼嫁人?京城可不比豫章,哪一家子勛貴高門不看重女孩兒的家世的?當年您還在老宅的時候,吃了多少這個委屈您都忘了不成?&rdo;
芳菲雖然跟羅氏的時候晚,卻聽羅氏說起過很多次在豫章時候的幼時之事。
羅氏哭了半天,這才勉強起身吃了藥。
沈濯進了房門,環顧一週,立即道:&ldo;芳菲姐姐且去睡覺。餘下的事情交給我。&rdo;
羅氏模模糊糊地看著她,扯了扯嘴角:&ldo;微微……&rdo;
沈濯上前給她掖被子,眼神飄忽,垂眸道:&ldo;娘,弟弟是夭折,沒幾天就會落葬。你得快些好起來。&rdo;
羅氏的笑容越發苦澀,慢慢地合上眼,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芳菲看她睡著,跟著沈濯來在外間,愁道:&ldo;小姐,夫人總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rdo;
沈濯沉默了片刻,搖頭道:&ldo;暫且無妨。讓她緩一緩。承兒的事情,總要給清江侯府送個信兒的。到時候姨母必會親自走一趟,我會請姨母開解。&rdo;
芳菲見她已經有了成算,心裡鬆了下來,一陣睏倦襲了上來。
她已經陪著羅氏不眠不休一天一夜。
沈濯看著她的樣子,抬腳走到朱碧堂當院,臺階上站定,令人招了所有本院僕下過來。
見人齊了,朗聲宣佈:&ldo;自今日起,苗媽媽提為朱碧堂管院媽媽,你們但有事,第一報本行正管,第二報苗媽媽。
&ldo;大廚房有一位小權媽媽,苗媽媽拿大夫人的牌子,去調了來。大夫人的一應飲食藥餌,交由她專門調理。
&ldo;院裡的事情,苗媽媽不決報芳菲姐姐,芳菲姐姐不決直接去如如院找我。
&ldo;夫人這次元氣大傷,要調理一陣子。大房的事情,都來找我。我做不了主的,自己會跟母親稟報。
&ldo;我知道你們現在有些人心裡頭是活動了的。有想調院子的,自己來跟我說,或者去跟二夫人說。三天內,這件事都好商量。但過了三天,若是再有人偷奸耍滑、吃裡扒外、亂說亂做,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了。
&ldo;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父親最近一定會回來。你們最好都省事些,不然,父親回來,我自有話說。&rdo;
想到沈信言和沈老太爺的關係,以及這位禮部侍郎對一雙兒女的著緊,下人們對視著,彼此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目光。
沈濯把話說完,轉頭命那位新提拔起來的苗媽媽,頷首道:&ldo;有勞苗媽媽把這些事情通報給二嬸一聲。若有礙難,請她傳我過去,我親自跟她回稟。&rdo;
傳?!
回稟?!
快別逗了我的二小姐!
合院子的人聽著這看似謙卑恭敬實則殺氣騰騰的話,不由得咂舌不已。
這是二小姐在立威呢,而且,都立到二房夫人面前去了。
偏生馮氏打量了苗媽媽一打量,笑著問道:&ldo;你原是大嫂的陪嫁丫頭吧?後來嫁了大伯的長隨鄭硯的?&rdo;
苗媽媽恭敬點頭。
馮氏的笑容在臉上堆得滿滿,眸中卻寒氣四溢:&ldo;濯姐兒也是客氣。我不過是代管,終究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