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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愣住。

孟夫人眯了眼睛，問：&ldo;二小姐說兩年後，是什麼意思?&rdo;

沈濯呆愣了半天，才漸漸回過神來，見是孟夫人跪坐在床邊，眨了眨眼，定了定神，隨口敷衍：&ldo;噩夢罷，不記得。&rdo;

孟夫人看看她，閉口不再問。

穿衣，梳洗。

沈濯看著六奴端來的安神藥，搖了搖頭：&ldo;我昨日傷心過頭，才會不冷靜。今日不會了。我去看看祖母和母親。&rdo;

孟夫人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了一絲笑意，心安理得地去了她的小書房翻看，隨口告訴留守的玲瓏：&ldo;以後我與二小姐一起用膳。你告訴廚房一聲，我今日朝食要吃蓮子紅豆核桃粥。你二小姐跟著我吃。&rdo;

玲瓏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半天方勉強答應了一聲，轉身去廚房告訴廚娘褀嬸。

褀嬸正剝栗子，聽了，心裡轉了轉，忙點頭：&ldo;這個好!補心降火，小姐正該吃的。&rdo;丟下栗子，自去挑揀好蓮子和核桃。

玲瓏這才明白過來，轉怒為喜，忙忙地去給孟夫人沏了敬亭綠雪，笑道：&ldo;雖說這茶秋日喝有些寒，卻是我們小姐這裡最好的茶了。夫人您將就將就?&rdo;

孟夫人微笑點頭：&ldo;當年的綠雪還是很難得的。我在宮裡也不過喝過兩三回而已。二小姐有心了。&rdo;

玲瓏陪笑著行禮去了。

孟夫人低頭翻看沈濯以前練字的紙，有些意外地發現，這位二小姐的字變化巨大。

嗯，這應該是很久以前的，柔婉潦草，筆畫輕薄，一看就知道既沒有腕力又沒有臂力。

後面的一疊，像鬼畫符……

但是長進很快。

到了最近的一摞，已經很有些模樣了。而且，似乎臨的是的前唐的顏體楷書。

本朝太祖曾經贊顏、柳二楷書曰：&ldo;顏筋柳骨。&rdo;是以男子習楷書，多從顏體。女子婉麗柔媚，所以習歐體的更多些。

這位沈二小姐……

小小的女娃娃，跑去臨顏體，有些意思。

莫怪說字如其人了。

以她剛才那個樣子，還真像是陌刀出鞘了……

孟夫人自己都未察覺，她嘴角的笑意大盛，幾乎稱得上是讚賞有加。

第四十九章 日子還得過(修)

沈濯先去了桐香苑。

韋老夫人已經病在床上。昨天張太醫留了藥，煎了，老太太卻不肯吃。

沈濯跪在床前，親手捧著藥碗，一勺一勺地遞到韋老夫人嘴邊。

韋老夫人腫著眼睛，看著她的小細胳膊尖尖小臉兒，心裡越發痠痛。卻也只得坐起身來，自己捧了碗，一口一口把藥喝盡。

沈濯沒有起身，只管把藥碗遞給壽眉，手還伸在那裡：&ldo;祖母的飯食呢?我服侍祖母吃飯。&rdo;

韋老夫人長嘆：&ldo;我吃不下。你勉強我吃，我怕更難受。&rdo;

沈濯搖搖頭：&ldo;吃不下也要吃。&rdo;

壽眉紅著眼圈兒捧了燕窩粥來。

沈濯固執地再次重複餵藥的動作。

韋老夫人只得逼著自己，把一碗燕窩粥吃了下去。

沈濯這才起身。因跪久了，膝蓋隱約疼痛，身子一晃。

韋老夫人正漱口，忙伸手扶住她。

馮氏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了內室，見狀，臉上不自然地笑了起來：&ldo;濯姐兒竟已經起來了?我正說，看著老夫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