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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自己的女兒,還能這樣絲毫不吝於誇獎,大約也就是沈信言了吧?
羅氏卻瞪了她一眼。
沈信言繼續解釋:&ldo;其實我們早就站過隊了。&rdo;
眾人愕然。
只韋老夫人和沈濯若有所思。
沈信言看著自家女兒,心情實在是好,嘴角翹了起來,伸臂攬了她,溫聲道:&ldo;自父親大人做了長安縣尉那一天,其實我沈家就已經站了隊了。&rdo;
沈老太爺做長安縣尉,乃是陳國公求了先帝親口下的旨意。
所以,沈家是陳國公一隊的,站在先帝‐‐或者叫皇帝這一隊裡。
&ldo;已經來不及改弦易轍了。陳國公或者先帝,都未對不起我沈家。我沈家就不能負了人家。這個時候別投他路,只能令人覺得我沈家乃是反覆的小人,決然不會有好下場。&rdo;
沈信言把話說得十分重。
眼睛看的方向,明明白白乃是沈信誨。
沈信誨一臉鬱卒,也有些憤然。
終於忍不住,質問:&ldo;大兄看我作甚?你和三弟的官級哪一個不比我高?我一個不入流的令史,難道還掀得起什麼風浪不成?&rdo;
沈信言輕嘆一聲:&ldo;我來問你,你前頭去太原府追查的那件案子,你覺得嫌犯好抓麼?你從實說來。&rdo;
眾人又是一怔,目光轉向沈信誨。
沈信誨動了動肩膀,抬手又搓了搓額角,咳了一聲,道:&ldo;還行吧。&rdo;
沈信言深深地看著他:&ldo;那我再來問你,你覺得前頭那位令史,受傷之事,有無蹊蹺,嚴不嚴重?有沒有到了竟然無法繼續追兇,得下這件功勞的地步?&rdo;
沈信誨稍一回思,瞪大了眼睛,跳了起來:&ldo;難道他在賺我?&rdo;
沈信言輕輕呼了口氣出來:&ldo;看來你已明白了一半。愚兄再告訴你另一半。那件案子,本就是天家之人在鬥法。所以誰都不願意沾手。唯有你,茫然無知,一頭撞了進去。你以為那是件功勞,其實,那不啻於一件天大的禍事。&rdo;
全家人都變了臉色。
沈濯呆呆地看著沈信言,覺得做夢一樣。
&ldo;這就,捲入奪嫡了?&rdo;
輕輕小小的聲音,在桐香苑的堂屋中遙遠地響起。
每個人都打了個寒戰。
那兩個字,無骨肉無親情,根本就是血肉橫飛啊!
沈信言的養氣鎮定功夫畢竟不俗,此時還能笑得出來,大手在沈濯的肩上捏了捏:&ldo;畢竟涉入不深。明眼人一眼,都知道二郎懵懂。此時抽身退步,也還來得及。&rdo;
沈老太爺這時神來一筆,忽然抓住了重點:&ldo;陳國公站在哪一邊?&rdo;
韋老夫人被他氣得都樂了:&ldo;國公爺從大戰歸來就再不問政。哪怕後來跟著蘇侯去打北蠻,去的也是他兩個兒子。回來之後也沒憑著軍功在軍中待,如今一個太常寺一個將作監搪塞著‐‐他們家是正經的只站在聖上一邊。這個難道還用問!&rdo;
沈老太爺有些沮喪。
站在皇帝一邊就意味著永遠沒有從龍之功。
沈信言看著他和沈信誨的臉色,轉開了臉:&ldo;一將功成萬骨枯。咱們家既沒有權勢又沒有底蘊,若是非要自己踏入旋渦,說不得便是屍骨無存。如今我沈家連條根都沒有,便是有精神奮力一搏,博來又給誰呢?&rdo;
一句話說得眾人都打了蔫兒。
是啊,沈承一死,這一座沈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