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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家裡的東西一點點的被搬空,電視,沙發,各種各樣的東西。」周則說到這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顫,「可買小裙子,哪裡需要用這些裙子來換呀。」
伴隨著說話聲,周則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濕嗒嗒的,伴隨著她的動作,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已經落了下來。
周則上前,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想要在這個時候,給對方一些溫暖。
那顆淚珠滾燙,不偏不倚地落在阮羌的手背上,灼的阮羌的心尖忍不住發痛。
周則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媽媽沒在家,她看著家裡的東西一點點被搬空,帶頭的混混,對著哭哭啼啼,只會叫爸爸的小女孩,說出了一句多麼殘忍的話。
那句話就像是美好生活的終結語一般,宣判著她永遠回不去了。
他說:「小妹妹,別哭,這些就是你爸爸抵給我的。」
你爸爸,抵給我。
看看,那些傢俱原本每一個都是幸福生活的符號,如今卻被一個親手築好的人給拆掉了。
可更讓她難過的卻是曾經那個把她架在脖子上,小時候任她當馬騎的爸爸,已經徹底不見了。
「後來,我們就從原本的家裡搬了出去,住在了筒子樓裡。筒子樓的環境,你應該不知道,狹窄逼仄的走廊,到處都是汙物的地面,十幾個人用著一個廚房,廁所,徹夜的麻將聲,吵得我神經都快要衰弱。」
「可那個時候,我並不覺得難過,因為我知道,就算沒有了爸爸,我還有媽媽。直到一個劇組來我們學校挑童星,我因為長相好,自然而然的被選中,然後就去了劇組。」
「我以為只要我賺錢了,媽媽就可以輕鬆,直到媽媽忽然暈倒,醫生告訴她診斷結果的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受到天塌下來是什麼滋味。」
阮羌聽著周則的話,已經心疼的不像樣子,她立在周則面前,幫她擋著寒風,一隻手卻在她的頭髮上安慰性質的摸了摸。
天空依舊泛著灰,山上的風依舊吹散著周則的頭髮,周則抬頭的時候,眼圈布滿了紅,她是頭頂抵在阮羌的手心裡,臉上寫滿了脆弱,像是一個立於櫥窗的玻璃娃娃,精緻的同時也有著摔碎的風險。
她說:「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讓你心疼我,而是想說,我不是醫生,你也不是小伍,你需要我。」
「我也同時需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她們的愛情從來都是相互的嗚嗚嗚
第66章 、風雨
下山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鐘的樣子。
阮羌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整個人看著蔫蔫的,望向周則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憐惜。
這眼神盯著周則有些發毛,等快到山底下時,她實在忍不住了,說:「把你那個關愛弱小的眼神收一收。」
阮羌小孩子氣的撅了撅嘴巴,為自己辯解道:「什麼嘛,我這是在擔心你。」
周則壓著嘴角的笑,眼睛看著前方,像是聽見,又沒像是聽見,點點頭,故作傲嬌的嗯了一聲。
車停的地方有點偏,阮羌讓她在原地等著,自己去取車。
周則盯著阮羌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溫柔到可以溺出水來,一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她臉上的笑還都還沒有下去,心裡不由得感慨道:自己到底是積了多大的德,撿到了這麼一個寶貝。
會撒嬌,會暖床,會哄人,反正會的東西可多了。
就在周則思緒飄散,渾身充滿粉紅泡泡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粗糲的男聲。
「阿則?」
周則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積的笑容便消失了。
這個聲音比起以前來說,多了幾分粗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