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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靠著自己一個人往下打拼的周則,所有喜悅,悲傷都無法宣之於口的周則,她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姐姐,不要在說了。」
阮羌看著身旁的人,眉眼的難過怎麼都掩飾不住。
山上的風其實比山下的更大,耳邊是楓葉拍打發出的簌簌聲,眼前的周則穿了件白色高領毛衣,套了件駝色的大衣,長發微卷,披在身後,很舒服休閒的打扮。
「不要難過。」周則把下巴埋在了衣領裡,露出半截小巧的臉。她的眉目沒有了往日的鋒芒,只剩下面對阮羌時才有的溫柔。
她說:「你一難過,我也想難過,所以你還是不要難過了。」
墓地的周圍圍了一圈松樹,細細密密的針尖樣樹葉,在周圍蕭瑟的秋景中格外顯眼。
阮羌抱著百合花,一言不發的跟在周則身後,一直往上走,隨後拐了個彎才停下來。
可能是太長時間不來了,墓碑上面滿是灰塵。周則先是讓阮羌把花放在墓碑前,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帕子,蹲在那裡,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她的神態很柔和。
「媽媽,好長時間沒有來看您了。」周則順著石碑上刻的很深的字跡,細心的用白色的帕子擦著。
「您最近在那邊應該還不錯吧。」擦完墓碑後,便是其它的一些邊角,周則耐心擦過,「那邊沒有我這個拖油瓶,也沒有他。」
「您性格好,又溫柔,心腸熱,一定受很多人喜歡。」
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笑都沒有消失過。
她得讓媽媽放心,她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墓碑已經擦完,周則攥著白帕子放在口袋裡,站了起來,拉著阮羌的步子,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怎麼稱呼,您記得她是我物件就好了,反正我帶她回來看您了,也算是見過家長了。」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周則說完這些,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媽媽,我是一個同性戀。」
「我知道您可能要罵我了,可您現在已經管不到我了。」
「她叫阮羌。」周則說完,便推了推阮羌的身子,「打個招呼。」
阮羌嗯了一聲,神色認真,「媽媽,我叫阮羌,是阿則的女朋友,也是她要照顧她一輩子的人。」
她說這些的時候,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原本在心裡整理好的那些話已經沒了章法,她只知道,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向阿則的媽媽保證,以後一定要照顧好阿則。
周則難得看她口角忙亂,遞不上話的時候,不由得打趣道:「醜媳婦見公婆,不知道說什麼了?」
阮羌不明所以地問,「什麼?」
「就你來的時候準備的。」周則說這些的時候,眼睛都是漫不出的愉悅,「你來的時候,手抖的都沒法開車了,不還是我開來的。」
阮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頭,忍不住用胳膊戳了戳身邊的人。
想讓她不要說這麼多,太丟人了。
周則彷彿真的感受到了,就是不如她的意,繼續,「還不讓人說了,是誰來的時候著急忙慌的挑選衣服。」
阮羌終於憋不住了,「那還不是你說的太突然了。」
周則抿嘴笑了一聲,重新將視線集中在墓碑上,彷彿她們真的是來見她媽媽,又彷彿她們真的在她媽媽面前互相抱怨,彼此揭著底。
玩笑過後,周則便沿著前面的石階坐下,一點都沒有大明星的架子。她坐完還不夠,偏要阮羌也坐下,阮羌自然不肯,她倒也不勉強。
「其實呢,我今天來這裡,也是想給你一個交代。」
她說的其實有些不清楚,但阮羌卻知道,她要說什麼。
是要告訴她,這麼對年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