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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或許都在提醒著盛實庭,宮變極有可能會失敗。
所以他才會在暗中留了一手,將自己保全。
顧知誠只覺得盛實庭其人十分的不堪,思忖道:「你可還記得東亭翁主那個案子?」
東亭翁主乃是皇后娘娘嫡親的外甥女兒,在畫舫遊湖時走了水,燒了個一乾二淨,此事在金陵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東亭翁主得父親開國侯專為了此案從遼東來了金陵,住了兩月有餘,可惜三法司衙門查來查去,就是查不出個結果來,只能以走水結案。
見顧以寧點頭,顧知誠這才說起前些時日金陵城中的風言風語,「那東亭翁主的夫婿杜從宜,前些時日叫崔御史撞見在白鷺洲尋歡作樂,席間的賓客,便有盛實庭。那崔御史撞見此事之後的第二日,便失足跌進了河中身亡。」
此事顧以寧知悉。
崔御史身故第二日,他的老妻便將杜從宜、盛實庭告上了衙門,後續卻不知何故而不了了之。
顧知誠蹙眉道:「能同杜從宜這般私德有虧之人交好,盛實庭也決計不是個好人。聽聞東亭翁主素來氣性大,杜從宜在她面前唯唯諾諾,半分男兒雄風都無,那盛實庭入贅程太師府上,滿金陵皆知,他同杜從宜,也許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顧以寧原是對此等坊間軼事不甚上心,此事忽然心念一動,有些細微卻摸不著頭緒的想法在心中浮泛,卻一時千頭萬緒地理不清晰。
這一時夜色已深濃,梁太主年紀大了,要去歇息,顧知誠便告了退,自往東府而去。
顧以寧也從正廳走出來,慢慢往自己的住處而去。
石中澗走在一邊,向他說起了今日的一些事宜。
「表姑娘從宮裡回來便上了斜月山房,一直沒再出過宮,瞧著心情很好。倒是四姑奶奶,陰差陽錯地同嚴家老夫人結識了,這兩天金陵被圍,她還叫人去瞧嚴老夫人,今晚還想要接那位老夫人過來。屬下想著,表姑娘心地純質,萬一見著嚴老夫人,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記憶,豈不是會痛苦難當。故而沒叫他把人接去。」
月色當空瀉下,落在顧以寧的眉眼上,一片溫柔。
「你做的好。有些痛苦她無需經歷。」他的腳步快起來,「我去看看她。」
第74章 繾綣羨愛此刻不想上朝,只想和你玩兒……
山中的夏夜遠比山下涼爽,風吹進支摘窗,捲起了雲絲帳一角,女孩子睡顏憨甜,像個不諳世情的娃娃。
夢裡她是隻幼鹿,茸茸的角在林中沾染了濕漉漉的霧,圓眼睛懵懂地看著世界。
忽而星垂四野,那最北方孤高的星子,向下俯瞰著一整個山林,她在樹野間望住那顆遙不可及的星,四目相對間,世界幽藍靜謐。
煙雨在這樣的夢裡醒來,窗外仍陷落在暗夜裡。
惆悵縈繞在她的心頭:倘或你同一顆孤高而清冷的星相愛,又該如何與他在一起呢?
自從那一日小舅舅說要娶她以來,煙雨一直沒有同他好好地說過話,這幾日金陵時局動盪,更是沒有相見的時刻。
煙雨忽然想到昨日在聚寶門的城牆下,她附在小舅舅的耳邊輕聲說要為他系玉帶……
想到這兒,紅暈便一點一點地攀爬上了她的臉頰。
怎麼會那麼說出那樣羞人的話?
曉起的時候為他系玉帶,那不就是想同他共眠嗎?
小舅舅會不會覺得自己不矜持呢?
可是,是小舅舅先不矜持的呀?
他可是親過自己的手指尖兒的啊!
自己說要為他系玉帶,小舅舅也溫柔地說成啊……
煙雨一下子把軟被掀過頭頂,在黑暗裡憋悶了好一會兒,才把腦袋伸出來。
青緹就從小榻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