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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官,若你存心為難,便別怪我報官了。」老闆將帳目從蘇清和扇下抽回來轉身就要走。
「誒,等等。」
卻不是蘇清和在說話,三人將視線轉向樓梯口。一藍袍男子抱著柄劍,一派江湖氣,從二樓一躍而下,爽朗笑道:「這位小公子的帳,我幫他結。」
蘇清和蹙眉,堂春則只想拍手叫好,長得好就是好,出門在外吃霸王餐還有人幫著結帳!
老闆沉下去的臉瞬間又笑起來,道:「這位客官,方才多有得罪,早說是一路我便說不得方才的重話。」賠笑著又讓廚房給他們上了一碟膳後甜食。
「慢著!」望著預備走開的老闆,蘇清和瞥一眼兀自搬了椅子坐到他旁邊的男子,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面,冷然道:「列出細帳,銀子歸你。」
老闆瞬時又說不出話來,他就說看穿著不像吃不起飯的,只是著實為難人,縱然如此,為那一錠銀子,老闆也吩咐手邊人去列細帳。
藍袍男子臉皮相當厚,用他那柄看起來挺重的劍在桌上騰出一個位置,手撐著下巴,打量著蘇清和不算,還湊近了打量,旁若無人問:「姓溫,名青峰,敢問小公子尊名?」
蘇清和展開扇子,面無表情將溫青峰的臉往後推了推,「素不相識,無可奉告。」
『嘖』溫青峰擋開他的扇子,「小公子這話就見外了,現在不正在相識嘛。」
「這位俠士,我家公子素來不喜交友,還請見諒。」堂春禮貌笑笑。
溫青峰不受影響,放下撐著下巴的手,說:「相逢即是緣,小公子若實在不願說,溫某又實在不願小公子小公子的見外,便幫著取一個如何?」
蘇清和側臉看他,覺得此人當真是不識時務,便道:「溫公子隨意。」
說著,老闆將列出的細帳整理成一個小冊子遞上來,上邊條條款款事無巨細,連同著用了多少淨水洗菜做菜,各花多少,人工勞務等等,這定銀子魅力當真大。
蘇清和將冊子遞給堂春,起身準備出酒樓。溫青峰提劍攔住人,笑著說:「當真不願意告訴我?」
蘇清和示意上前護主的堂春不必動,溫溫和和說道:「有緣自會再見,溫公子,告辭。」
溫青峰沒跟上來,堂春幾次回頭發現那人就站在酒樓門口看他們離開,便問:「主子,還去夜市嗎?」
「去,怎麼不去,」蘇清和搖著扇子,大步往熱鬧的地方走,「除卻酒樓,能打聽到事的地方還有一處。」
「何處?」
蘇清和看他一眼,說:「元安地下賭坊。」
即便從前沒來過元安,也聽過遠近聞名的元安地下賭坊,玩得可比倉慶腐敗街花。
堂春道:「主子,您方才花了咱們這幾日預備的花銷,現下再去賭坊,若輸了,僅憑我一人,我打不贏。」
蘇清和不贊同:「又不是土匪,做什麼非要打打殺殺,有辱君子之風。」
堂春不敢言,小主子方才咄咄逼人列細帳時不見得多有風度
偌大的正規酒樓,建在元安城街心,隱藏在地下的,是當地官家知曉卻管不了的賭坊。匯聚四方賭徒,經營幾十年不見出大亂子,其賭坊本身就不容小覷。
這樣的地方按月向官家繳納商稅,靠稅務便可養活一方人!
「主子,當真要進去?」堂春頓了頓,他覺得蘇清和這一身穿著進去不大妥當,容易讓人當做冤大頭哄騙。
蘇清和合了扇子就要跨進去,後背讓人拍了下,側臉一看,不是溫青峰又是誰。才多大會兒,這人已經換了身衣物。黑袍紅裡,戴了墨色抹額,痞子氣橫生,就像逛窯子的花公子。
「小美人,不僅財大氣粗,初來乍到就敢進極樂賭坊,」溫青峰笑道:「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