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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應扯了扯嘴角,說出了真實想法:「白玉為階,琉璃為瓦,飛簷斗拱的宮殿才更好。」
鍾嶽嫌棄:「我們是修真者,又不是什麼凡人皇帝,弄什麼宮殿?你品味怎麼跟你親爹一樣土?」
鍾應更是嫌棄:「你怎麼不乾脆建兩間茅草屋,天天風吹雨淋啊?」
「我們修士不能太過執迷外物。」
「那你要什麼煙火氣?」
兩人瞎扯了半天,鍾應說了一句「不是讓我住嗎?」結束了這個話題。因為鍾嶽覺得自己是爹爹,應該讓著點自己心肝兒子。
心肝兒子品味不怎麼好,他也只能忍了。
於是鍾嶽捏著鼻子,在白紙上寫下「金碧輝煌,氣魄宏大」四個字,傳給劍侍們,讓他們按著這八個字方向去建造洞府,到時候要是不滿意,就推了重建。
到了釣螃蟹時,鍾應差點兒被鉗掉了一條腿。
所謂湖中的「螃蟹」,並不是人間那巴掌大的河蟹,而是修真界的靈蟹,雖然還未開通靈智,個頭卻有童子那麼大,一身青殼比鐵盾還要堅硬,一雙鉗子更是又黑又亮,能輕易將長劍折成兩半。
若不是反應夠快,鍾應這小胳膊小腿根本不夠看。
沒傷到鍾應,爬上木板橋的螃蟹很憤怒,「橫行霸道」向著鍾嶽而去。
鍾嶽面色不變,在靈蟹一雙鉗子夾過來時,一巴掌將螃蟹拍暈,隨後徒手掰開蟹殼,折了蟹腿,開始處理「食材」。
鍾應便看著鍾嶽非常熟練的以靈火點燃香木,拿出一口鍋架上,放入各種調料後,將處理好的螃蟹扔下去煮。
這麼大一隻螃蟹,一隻就煮不下了,於是鍾應引上來的第二隻螃蟹被鍾嶽蒸了,第三隻鍾應提議炒著吃……
忙活了快一個時辰,又吃了一個時辰,父子倆直接吃撐了。
吃飽喝足之後,鍾應便跟著便宜爹爹瞎走消食,美名其曰閒庭散步,觀花賞月。
這個時候黃昏已至,天風清涼了許多,鍾嶽便順手給鍾應披了件外套,瞧了眼鍾應的修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都一個多月了,你怎麼還停在化氣?」
鍾應給了個白眼,默默開口:「就算是那位中州聖子,也用了兩年才突破化氣的吧?」
「真沒出息。」便宜爹爹戳了戳鍾應的額頭,「別人兩年突破,你就該兩月突破啊!」
鍾應:「……」
從山北走到山南,最後繞回來時,已是夜幕星河。
野草齊膝蓋高,便宜爹爹走在前頭,臨著夜風,抽出了三尺青鋒,試圖舞幾招劍術,讓心肝兒子崇拜崇拜自己。
還不等他擺好架子,鍾應就冷漠的從他身邊走過了。
鍾嶽:「哎!心肝兒子?」
鍾應將他扔在了後頭,自己挑了一桶湖水洗澡,洗去了一身螃蟹味之後,踏入了鍾嶽為他準備的房間中。
臥房的佈置還是鍾應記憶中的模樣,一排書架,一排靈劍,一櫃子雜物,一件山水屏風,一張堆了一疊話本子的書桌……
床榻靠窗,雕花窗欞外,正對著一灣湖泊,水汽盈盈如霧,月華融入水中,湖面波光粼粼。
偶爾傳來幾聲蟲鳴蛙叫,或者遊魚浮出水面的聲音。
鍾應窩上床榻,準備掀被子睡覺時,看到了錦被上兩個紫檀木雕成的福娃娃,一童子一童女,恰好組成了一對。
前段時間,便宜爹爹說雕了兩個福娃娃,要送給他,應該就是這兩個吧?
鍾應一手拿起一個福娃娃,心情頗好的把玩起來。
便宜爹爹身為劍主,劍術自然不用說,砍人如砍菜切瓜,雕刻起小人兒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然後,鍾應看到了福娃娃底座的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