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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知站在最前,對站在鋪子裡的壯碩漢子露出譏諷,喝道:「趙歸,你私進鐵料是重罪,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吧。」
一旦進了衙門,要麼死在裡頭,要麼被發配邊關做苦力,這輩子別想回來。
私進鐵料的罪名比殺人更重,殺人不過是一命償一命,但私進鐵料著,不僅得償命,還得將家產充公,實打實的家破人亡。
王同知原以為趙歸會慌張求饒,卻沒想到對方不僅瞧不出半點慌亂,還朝他走過來。
王同知知道趙歸兇名,以為他要動粗,下意識後退一步,喊道:「不許過來。」
趙歸腳步頓住,從善如流地在離了王同知好幾步遠的位置,朝他行了禮,並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遠遠遞過去:「官爺請過目,這是我的進鐵料的批文。」
王同知聞言,心中冷哼。
心想這趙歸比自己想的還要膽大,竟敢偽造官府批文!
他這次是死定了。
想到此,正要質問,沒想到話未出口,何捕快先他一步將趙歸手中的文書接過,開啟後遞到他面前,道:「大人,這文書肯定是偽造的!」
文書被懟到王同知面前,王同知隨意掃了眼,下一刻眼睛頓時瞪大!
文書右下角的亮黃色印章,分明是皇商才能用的!
朝廷重商,所以本朝幾家皇商,都被特批用這種亮黃色印章。
而趙歸的文書上,明晃晃的黃色印記,分明是秦家的印記。
秦家便是專管鐵礦的皇商,秦家主家在西南,但他們州府以及附近幾個州府都是有秦家的分支的。
皇商便是為朝廷做事的,便是秦家分支,在某些方面,也比地方官員的權利還要大。
王同知傻了。
何捕快給一個捕快兄弟使眼色,那人悄悄退出去,然後跑去衙門找縣令。
王同知遲疑了許久不知這事該如何處理,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轉變。
但想到外甥被坑的幾十兩銀子,近乎被坑光了家底,他姐天天來孃家哭訴,王同知覺著咽不下這口惡氣,不甘心這般輕易放過趙歸。
最後一咬牙,道:「你敢冒充皇商,罪加一等,來人!將趙歸壓進大牢!」
話音剛落,正在這時,一個轎子在一邊停下。
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掀開簾子下來,王同知和眾捕快連忙見禮。
這人便是息羅縣的縣令——羅正道。
羅正道已五十二歲,鬢角有些花白,滿臉的褶子,瞧著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
羅縣令到底是一方父母官,渾身上下透著威嚴端正的氣勢。
揮揮手讓捕快們都散去,不等王同知說話,他直接越過心中忐忑的王同知,走到趙歸面前:「趙歸兄弟,聽說你家打鐵鋪子開張,你打鐵打得好,我想著往後便將家裡的鐵器交給你了,可否與我去來福酒樓坐坐,我們談一談生意的事?」
趙歸哪能拒絕?
他雖話不多,人瞧著冷,卻也不是個傻的,甚至比許多人都更懂人情和規矩。
當下便跟著羅縣令去了來福酒樓。
來福酒樓在整個息羅縣都是數一數二的奢侈地兒,羅縣令早已讓下人來點了一桌子好菜。
兩人落座後,不等羅縣令開口,趙歸便先朝他敬了杯酒。
趙歸是個利落的性子,當下不等羅縣令打聽,便將自己與秦家的關係說了。
等他兩句話說完,羅縣令問:「僅僅如此?」
趙歸點頭:「是,其餘再無瓜葛。」
幾年前,他從州府進鐵料回來的路上正巧遇到山匪,救了本地秦家的一位婦人和小公子,人家給他了一件信物。
他這文書便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