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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未至,院子裡已經有親衛來往。不久,裴淵起床練功,晚雲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
樓月來敲敲她的門,道:「常晚雲,師兄叫你起床。」
「知道了。」她悶悶的回。
他清了清嗓音,「不看練功麼?」
晚雲操起枕頭砸門,「滾。」
樓月笑嘻嘻地走了。
晚雲梳洗完畢,樓月在門外等她,無奈道:「師兄讓我跟你去用膳。」
晚雲對他沒有好臉色,快步走在前頭,邊走邊道:「阿兄是讓你來找我晦氣麼?」
樓月正要回「自然不是」,就看見謝攸寧正從屋裡出來,迎面跟二人打了個招呼。
「阿晚。」只聽謝攸寧對晚雲道:「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不去?」樓月聞言,隨即道,「聽叔雅那邊的人說,那什麼姚火生雖然年紀小,可倔得很,一直不開口,要她不去,等到何年何月?」
謝攸寧不屑道:「總不過一頓打,抽筋剝骨,看他說不說。」
「你以為公孫叔雅是個心慈手軟的?該下的狠手,他一點也不會猶豫。」樓月笑了笑:「不瞞你說,我一點也不敢得罪他,就怕他什麼時候默不作聲地把我做了。」
晚雲抬頭看二人,欲言又止。
謝攸寧不理樓月,認真地對晚雲說:「阿晚,那人犯了重罪,受刑罰是難免的,場面必定不好看。你若覺得受不了,便不要去。」
晚雲沉吟,眨了眨眼睛,抬頭問:「你呢?你看宇文將黎這樣受得麼?」
謝攸寧目光深深,鄭重地點點頭,道:「受得。」
「那我也受得。」
謝攸寧怔了怔,神色中透出些許欣慰,樓月看著他,突感惡寒,催晚雲道:「走走走,吃飽了上路。」
「你才上路。」晚雲惱道:「少說不吉利的話。」
一干人天沒亮就出發,到達瓜州已經快入夜。
兩關事務繁重,裴淵的無意久留,今夜把事情都料理了,明日一早就返程,這樣夜裡可達玉門關。
眾人在瓜州府匆匆用膳,便入牢獄。
晚雲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裡頭黑漆漆,嚎叫聲不絕,瀰漫著刺鼻的惡臭。
她猶豫片刻,身後裴淵走過來,一手拿著油燈,一手牽起她往前。
晚雲怔了怔。印象中阿兄是第一次這麼牽著她。他的手寬厚而有力,十指起伏的繭扎紮實實地印在她的掌心,真實、且讓人踏實。
還讓人心動。
她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
「地滑,當心腳下。」裴淵目不斜視地說。
晚雲匆忙應了個「好」,就埋頭只顧腳下。
借著餘光掃過他倆交握的手。
握得嚴嚴實實的。
要是以後也……念頭才冒出來,晚雲隨即強迫自己拋開。什麼時候了,莫去想那些讓阿兄和自己不自在的事。
這廂正胡思亂想,頭頂上飄來裴淵的聲音:「怕麼?」
晚雲搖搖頭。
「你就當小時候在山裡,比那時還安全些。那人已經沒有反抗之力,傷不著你。」
晚雲知道他說的那時是什麼。
他們初遇時,裴淵也像這般拿著火把,在黑暗中護著她。這麼多年過去,他帶來的踏實感依然沒變,甚至因為手上的力量變得更為堅定和強烈。
他仍然是他,沒有變過。
你也是一樣。
心裡那個煩人的聲音,終於有了讓晚雲紓解心結的感覺。
「我知道了。」她回道。
話說出口,晚雲才意識到,這是她一整天來對阿兄說的第一句話。
到了牢房前,兵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