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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裴今新也湊過頭去看自己寫過的字。
「我寫得有進步的了。」裴今新給自己爭辯道。
「好,」鬱知夜還在笑,神情語氣卻透露出了不相信,「你再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鬱知夜在硯臺上加了幾滴清水,拿著墨錠在裡細細打圈,將墨化開。
鬱知夜把筆蘸好墨才遞給裴今新:「來。」
裴今新不甘認輸,接過筆:「來就來。」
裴今新調整好幾次姿勢才開始下筆。
裴今新家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現在用的這個還是這兩天他倆從附近找來石頭和木板堆起來的。
硯臺和墨都放在窗臺,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
桌面有些凹凸不平,裴今新手不穩,寫出來的字也是歪歪扭扭。
鬱知夜站在旁邊,看裴今新艱難寫字。
他下筆倒不是很猶豫,就是寫出來的東西也不太能看就是了。
裴今新寫了幾個字,偏過頭問鬱知夜:「怎麼樣?」
他對自己的字有種莫名的自信。
鬱知夜站在旁邊笑。
鬱知夜站得又不遠,從他那角度早就能把裴今新寫的字都看清楚,然而他聞言卻走近半步,煞有其事似的仔細打量紙上墨跡。
半晌,唇角擴大,他伸手在紙上點了點:「『玄』少了一點,『洪』字,也不太對吧?」
鬱知夜的指尖緩緩在字的上空虛點,他繼續說道:「這幾個字倒都沒有寫錯,就是……」
他臉上笑意漸濃,話沒說完,大概的意思卻都在一雙眼睛裡表達出來了。
「哎呦,」裴今新小聲地說,他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小草,「就是寫的不好,所以才要學嘛。」
「也是,來日方長,」鬱知夜微垂眼眸,又點了點裴今新的手,「執筆不需這麼用力。」
裴今新鬆了點勁,畫完草後又開始寫字。
還是有點兒緊張,握著握著筆就不自覺用力,但比剛才好些了。
裴今新寫千字文的時候下筆還稍微有些猶豫,現在寫字則是一氣呵成。
毛筆尖劃過紙面,墨水融了細碎的陽光,在片刻後乾涸。
橫平豎直,一筆一劃,紙上躍然湧現「鬱知夜」三個字,倒有幾分鬱知夜當時教他寫時的模樣。
裴今新再次偏頭問他,臉上添上了幾分得意:「這幾個字寫得還不錯吧?」
鬱知夜也詫異:「確實不錯。」
和其他字比起來,彷彿出自兩個人的手筆。
裴今新擱下筆,向鬱知夜挑了好幾下眉,還晃了晃身子,接著又給了鬱知夜一個超大的笑容。
眼睛閉了一下,嘴角大幅度地上揚,鼻樑也微微皺起,潔白整齊的牙齒露出,那顆尖尖的虎牙在鬱知夜眼前閃現一秒。
想親他。
那樣的念頭出現在鬱知夜的腦海里。
以文字的形式出現,以一個不成形的想法的形式出現。
連他自己都為這樣的想法怔愣了一下。
以前和裴今新風月之時都未必有過的情濃。
當時能朝夕相處不覺得那有什麼,多數抱著的都是過一天算一天的想法,失去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可替代的,只是失去再得到後,心中才發現真實的答案。
裴今新開心地笑著,高興起來搖頭晃腦的,只是只持續了很短一陣時間。
臉上的笑意才比較持久。
「所以說多寫就好了。」裴今新轉回去趴在桌上近距離地欣賞他剛寫的三個字。
簡單三個字,簡單一句話,好像輕飄飄的,掃過鬱知夜心頭。
鬱知夜伸出一隻手攬過裴今新的腰,貼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