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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她下意識清了清喉嚨:「火化前,為什麼不通知我?讓我見柳阿姨最後一面。」
寒城搖頭,低頭撫摸母親的臉:「沒必要,人都去了。」
說的也是,人都去了。多見一面,又能怎樣?
「飄雲,我父親,他想見見你。」
飄雲手裡的茶杯一歪,茶水灑在裙子上,泅濕了一片。
見面的地點是酒店的小型會議室,門口兩個保鏢模樣的人警惕地注視著走廊,看到寒城,微微頷首。
其中一個用金屬探測儀快速將飄雲從到腳掃描一遍,確定沒有傷害性武器後,另一個將門開啟,舉止得當,訓練有素。
飄雲感到疑惑,保安她見過,沒有這麼銳利的眼神。江湖打手她也見識過,沒有這麼嚴謹的態度。
這些人與其說是保鏢,毋寧說是軍人。而且,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絕非等閒。
那麼,被他們如此嚴密保護的人,又是何等人物?
答案就在眼前。
寒城的父親看起來像個普通的事業有成的中年人,銀灰色的西裝英挺得體,身材高大,貌不驚人。只是那雙眼睛,睿智明亮,習慣了用探究的目光觀察人和事,眼神帶著世事洞穿的犀利和智慧。
在這樣的注視下,一向安之若素的飄雲竟然感到侷促。
「童老師,請坐。」聲音清晰,沉穩有力,這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
飄雲中規中距的坐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寒城的父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震懾力和與生俱來的領導力,讓人自然而然地聽從他的號令。
飄雲剛剛坐定,寒城向他父親示意了一下,就轉身出去了,看來會面的程式是父子倆事前安排好的,只是不知道內容是什麼?是不是也是事前擬妥的?
飄雲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去參加宴會,主人家不等你到場就把菜點好了。雖說客隨主便,可是客套的詢問,和壓根取消了你的發言權,這是根本不同的事情。
正想著,寒城的父親說話了:「童老師,請原諒我的唐突。貿然把你請到這裡來,實在有些失禮。不過,寒城那孩子,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見你一面。他說……」他笑了一下,「你將是他未來的妻子,我的兒媳。」
飄雲苦笑了一下,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們的關係,想必您是知道的。我比他大,又是他的老師,您覺得合適?」
寒城的父親笑了笑:「這並不是重點。寒城喜歡你,甚至肯為了你來求我,可見你在他心裡的地位。」
「所以,為了彌補您對他的虧欠。您決定滿足他任何的要求是嗎?儘管那個要求……或許並不合理。」
「你也說了,只是不合理。並沒有不合法,就算不合法。我想,我也有能力滿足他。」中年男子篤定的微笑,露出一口跟寒城相似的雪白、牙齒,像某種獸類。
飄雲不禁一凜,忽然發現,贖罪的溺愛比嬌縱的溺愛更可怕。
他卻又低下頭,用懺悔的語氣,十分誠懇的說:「請原諒我的跋扈,但是也請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情。正如你所說,我虧欠他的實在太多。他媽媽是個善良的好女人。可是,我的家族容不下她。我給不了她正常的婚姻,她一明白這一點,後來懷著六個月的孩子就離開了我。而我,當年竟然沒有勇氣去找她。或許是報應,我的妻子身體一直很虛弱,不能生育,在三年前過世了。在那之後,我一直想找他們母子,登了很多尋人啟事。可是中國這麼大,人海茫茫,哪裡去找?何況,你要找的人又故意躲著你。直到三天前,也就是他母親過世的那天夜裡,我接到他的電話,我登在尋人啟事上的電話,我們父子才得以相見。」
情深緣淺的悲情故事,女人獨走他鄉,懷揣對男人一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