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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方面地切斷了與世界的聯絡,斷線的大腦開始罷工,而他那虛無縹緲的靈魂亦因無所寄託,只得縮排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讓一切都變得了無生趣,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
「我艹,這他媽跟說好的不一樣,你們都騙大爺是不是?」
翟豹的聲音在抖,或許連他自己也搞不懂,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呢?
「耗砸,耗砸醒醒!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兒們不對!哥兒們不知道,哥兒們真不知道他們能這麼胡搞……那群王八蛋!大爺我艹他媽……你醒醒啊!」
少年的靈魂無動於衷,只覺得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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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少年蒼白的側臉看起來毫無生氣,他對包紮過的左手,已經戴在手腕上的手銬沒有任何關注,這或許是他過去十幾年來在那些名為『貧窮』『飢餓』『疾病』『欺凌』等等的苦難中所積累出的一點微小的生存經驗,那便是最大限度地漠視自己,漠視自己的生存狀態,以一種麻木的姿態活下去。
麻木地選擇生,麻木地繞開死。
對於一無所有的人來說,生活簡單到僅僅是一道在方框內畫勾的單選題。
摩挲著胸前十字架的柴玖的神情變得索然無趣——沒有答覆,那就是不可以了。
十幾分鐘前,情緒失控咆哮不止的翟豹被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拖了出去,這個可能破壞計劃的□□包被他那雷厲風行的姐姐下令關了起來。
「我他媽沒法兒做人了!我他媽不是東西!我……」
被拖走之前的翟豹第一次哭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或許他是除了柴玖之外最無辜也最委屈的那個人了,他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可怕,他不明白一切是如何在眨眼睛變成這樣血淋淋的局面。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他,一向是最果敢最講義氣的那個人,可以一股腦地為兄弟拋頭顱灑熱血,也可以為了親人不顧一切,但當家族的利益與兄弟情義相互對立的時候,不知該如何取捨他迷茫得只剩下無謂的哭鬧與宣洩。
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小夥子,沒心沒肺地像個巨嬰一樣在姐姐的庇護下活到二十歲,第一次發現世界很複雜,並不同他的思維一樣簡單。
他撞破了一個不該觸碰的地帶,從此他再也不能如過往那樣,無憂無慮地做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每天腦子裡只有哥兒們、泳池和漂亮姑娘。
柴玖想起了過去時光裡,翟豹曾經說過的每一句包含深意的話,或許那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傢伙,實際上對於終將到來的危機有著比誰都要敏感的直覺,這是上天賜給他們那種傻瓜最好的禮物。
那隻豹子可能不知道當一隻鼴鼠和貓在一起時會發生什麼,但本能地憑感覺猜到那下場不會太好,所以他只得苦口婆心地勸那隻鼴鼠早點分開為妙。
「柴玖同學要恨就恨在下吧,翟豹那個傢伙一直都不知情的,他只是無意間把你和季少關係透露給了在下,除此之外,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季家的情況並不好,已經到了需要和林家聯姻才能度過窘境的地步,可季少因為柴玖同學而拒絕了與林娜小姐的婚禮,證明瞭你在季少心中的分量,也就順理成章的能作為籌碼被用來要挾。」
小痞子吸了口氣。
「在下也知道這樣很過分,但抱歉……對在下而言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保護。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你,真的是,很對不起了。」
柴玖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模樣像個男孩子似的少年是那麼陌生,好像他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她似的。他捧著脖子上的十字架思考了很久,最後搖了搖頭,好像無意識地將手搭在了小痞子手腕上,同時聽見自己說。
「沒關係。」
他發自內心的,覺得眼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