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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睫毛掃過自己的掌心,路昉的心裡也似羽毛掠過,柔軟又意動,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才拿開自己的手,看著小姑娘恬靜的睡顏,漆黑的眸中劃開一道道繾綣的溫柔。
火車行了一天一夜,到京市的時候,謝芸錦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身邊的男人明明坐了二十多個小時,卻還精神抖擻,一手拎著兩個包,步履輕鬆。
「你是不是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躺床上來了啊?」
路昉好笑地牽住她,領著人往出站口走。
京市入秋早,現下正好是非常舒適的溫度,不冷不熱,一陣小風吹來愜意得很。
謝芸錦時隔多年回到家鄉,難免有些近鄉情怯,乖巧地跟在路昉身邊,眼睛卻往四周瞄。
爸爸說要來接她的!
她太久沒見謝嚴了,只能從腦海中搜尋出上輩子最後的落魄樣子。等看見正前方那個溫和儒雅的男子,她莫名有幾分恍如隔世的虛無感,鼻頭都開始發酸。
謝嚴身著襯衣長褲,看著溫和,不笑時卻給人一種很強的距離感。可在謝芸錦的記憶裡,爸爸總是溫柔帶笑的。
她鬆開路昉的手,到人跟前了又不敢再進一步,謝嚴看著女兒嬌俏的小臉,笑道:「怎麼,不認識爸爸了?」
……
謝家住的是兩層的房子,獨門獨棟,對於謝芸錦來說,保留著所有的兒時回憶。
周媽見到謝芸錦也很高興,興沖沖地說要去肉聯廠多割些肉回來。
平時謝嚴在廠子裡吃食堂,周媽一個人下廚也隨意,不講求什麼大魚大肉,但她們家嬌嬌回來了,自然得做點好的。
「今兒個給芸錦接風,一定得有道京醬肉絲!」
謝芸錦抱著周媽的胳膊撒嬌,眼神一錯,對上路昉的視線,隨後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看著倆小孩勾纏的視線,謝嚴板著臉咳嗽兩聲,對比他高半頭的準女婿道:「路昉是吧,我有話跟你說,麻煩跟我到書房一趟。」
謝芸錦吐了吐舌頭,很有眼力見地拉著周媽往樓上走:「周媽我想洗澡,身上髒死了!」
「好好好,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啊。」
……
老丈人見女婿,不說劍拔弩張,肯定也沒什麼好臉色。
可謝嚴不得不承認,眼前人足夠持重、足夠優秀、也配得上芸錦。
和對方交談了一會兒,謝嚴心下一落,想到什麼,又道:「聽說你是被調配走的,接下來會不會回京市?」
路昉沉默了幾秒,然後說:「短時間內不會。」
謝嚴眉眼一壓,整個人往後靠:「芸錦是知青,結婚以後你們打算住在哪兒?據我所知,你們軍營並沒有家屬院。」
「家屬院年前就計劃在建了,我來之前已經完工,結婚以後部隊便會有所分配,芸錦要是隨軍,我會照顧好她。」
「那麼你的職位呢?和芸錦結婚,晉升萬一受到影響怎麼辦?」
路昉抿住唇,然後一字一句地說:「軍功永遠都在。」
……
路昉如今的關係不在京市,要等回去才能領證。所以謝嚴和路朝夫婦商量,在京市給倆孩子辦一場酒。
不好大辦,就在家裡,也不請旁的客人,只兩家人吃頓飯,正式把關係確定下來。等以後聶鶴也若是有機會回來,再補上老爺子那時候的風俗。
但不管怎麼說,左右也能算個喜宴,因此謝芸錦洗完澡就窩在衣櫃,想當天穿得漂漂亮亮。
都是自家人,自然不用在意逾不逾矩,謝芸錦在碩大的衣櫃裡沒有找到一件合適的,又去翻了藏得嚴實的幾個箱子。
這幾個箱子都是她媽媽留下來的衣服,有些因為太過出挑,怕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