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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近來裴府這一對生了矛盾,已不如先前那般恩愛。想來捉婿那事,不過一時情熱罷了。真正成了婚,方知過得好不好。那裴三郎君空有一幅惹姑娘眼的皮相,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麼?」
「陛下貴尊無極,能服侍陛下那可是莫大的恩榮。放眼整個大琮,怎會有小娘子不慕陛下英姿?那位裴三夫人,怕是原先壓根不知陛下心意。」
丁老宦侍喋喋不休之下,良久,宸帝才嘆了句:「是貴妃,她心頭對朕有怨。」
如丁成所說,九五至尊,整個大琮誰及他貴?怎會有小娘子不願入宮侍君?
當初本是打算直接下旨,召那關家小女兒入宮的。怎知那關家小女兒偷摸回了順安不止,還在放榜當日跑去搶了裴三郎成親。
而便在那日,貴妃親來向他求賜婚聖旨,聲淚俱下道是隻想了卻胞妹之願。
念及與貴妃的舊日情意,加上也欲破掉臨安伯府與麓國公府的婚事,他只能取捨著應了。
可那般艷若芙渠的女子,最終卻嫁了個伯府庶子,怎能不讓人扼腕?
便在宸帝出神之時,濃蔭之下,有鷓鴣低低啼了幾聲。
丁成眉際微動,上前半步再度低聲道:「說一千道一萬,還得看那裴三夫人的意思。尋人試探一二,若她當真不願便算了,可若……她是樂意的呢?能服侍陛下,也是她的福份了。」
許是飲得確實有些多了,酒氣上湧之時,那張艷嫵天成的臉兒始終在腦中揮之不去。
宸帝掌心幾度張合,最終還是負了手道: 「今日甚是遺倦,朕想去露華殿小休憩一陣。毋須召御醫,不得讓人來擾,朕想單獨待會兒。」
「老奴遵旨。」丁成低聲應著,嘴角浮起志得意滿的笑來。
露華殿,清靜之地,那宮室所處……甚偏。
偃月鋪陳之中,天子一行人逐漸走遠,而婉轉的落廊之角,一直大氣不敢出的楊綺玉,緩緩攥緊了袖擺。
下午時,她就感覺陛下那眼神有些微妙……
那關家女兒果然是個狐媚子,竟連陛下都被迷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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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些時候,楊綺玉遊魂一般回到宴廳。
宴廳門口,正好撞見出來送賀淳靈的關瑤。
適才天子不喚賀淳靈回座,還沒多久就離了這廳,賀淳靈化悲憤為食慾,吃了關瑤挾的一口茶糕,又盯上了她的甜羹。用得急了,牙口又隱隱作痛,哼哼唧唧地說要回宮歇著。
目送著賀淳靈走遠後,關瑤便見楊綺玉停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眼神莫名難辨。
「世子妃。」關瑤福了個身:「這是去外頭透了會兒氣?」
「多謝三少夫人掛切。許是我久不來順安,有些水土不服,不注意讓腸胃受了寒。」解釋自己吃壞了離廳更衣的事時,楊綺玉微微笑著,甚至話語中還透著些親暱勁兒,似是與關瑤全無芥蒂。
明面上的體面關瑤比她還會做,便也報以一笑,真就又關切了幾句,攜同著回了廳內。
剛入座,靖王妃便眉頭緊皺斥責楊綺玉:「宴還未完,你便離座更衣兩趟,怎麼?就這樣忍不得?連點儀態都不顧了。」
楊綺玉咬了咬唇,低著頭賠了不是,壓根不敢解釋半句。
恍恍惚惚間,有小黃門前來傳話。
楊綺玉支著耳朵聚起神來聽了聽,見貴妃起身離了席,這才使力一掐,直掐得掌心出了深印子。
小片刻後,她似是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攏了袖籠後,起身捧著杯酒向對側行去。
關瑤正與左右談笑風生,順便給拘星班做足宣傳,惹得兩旁人紛紛說要去萬汀樓聽戲。
見楊綺玉往這來,關瑤盯著她走到自己身旁,又聽楊綺玉柔聲道:「下午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