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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帝似無耐心聽她狡辯,只扭頭去看關瑤:「裴三夫人可願恕她?或是你想朕如何責罰於她?」語畢,還特意補充道:「即使是皇家婦,無理辱及臣婦,該罰亦得罰,朕斷然不會偏私,你且放心便是。」
說得冠冕堂皇,把這處置的口子交給關瑤,可關瑤也不是個傻的,知道自己要把這話當真,不管怎麼處置都像洩憤。萬一這事傳了出去,實情真相還不定怎麼演變。
而正如關瑤所料,宸帝確實不怎麼想處置楊綺玉。
他自是不願看見賀世子有個得力外家的,故像楊綺玉這般的小官之女霸佔靖王府世子妃的位置,靖王府便少了個與朝臣聯姻的機會。
甚至靖王府若無男丁,他最為樂見其成。
默了片刻,關瑤開腔道:「方才之事想是一時誤會罷了,臣婦言行也有不當之處,懇請陛下恕了世子妃。」
聞言,宸帝開始端詳起關瑤。
識大體,知進退。
玉姿有如明月生暈,那張臉更似花樹堆雪,尋不見半分瑕疵,最妙的是,與他那位貴妃年輕時的神態足有八成相似。
可惜,當真可惜。
收回視線,宸帝朗笑道:「既是誤會,那朕也不多摻和了。」他示意楊綺玉起身:「就算裴三夫人大度,你也合該道個歉才對。到底也是入了皇家玉碟的人,往後行事說話不可再這般莽撞,可知了?」
楊綺玉如獲大赦,忙不迭應過,又含著淚去與關瑤道歉。
小小的鬧劇過後,宸帝便往壽宴主殿去了。而關瑤與賀淳靈,也心照不宣地與楊綺玉分道而行,往女客所在的宴殿而去。
到了宴殿開宴半途,賀淳靈怏怏地往關瑤身旁一坐,罕見地把頭搭在關瑤肩上。
關瑤捂了捂她的腮幫:「牙疼了?」
「我將才聽說,父皇要將柳司諫的女兒許給那赤源王。」賀淳靈將額頭抵在關瑤小臂上,悶聲悶氣道:「若我不是父皇的女兒,嫁給那老殺才的,許就是我了。」
關瑤沉默了下,抬手去撫她的背:「若你不是公主,那赤源王也不會求娶你。別多想了。」
「我不懂。」賀淳靈被擠壓著的聲音很是茫然:「我大琮兵強國盛,早連大虞都要畏咱們三分,父皇怎就非要應那赤源無理之請?就算是要交好,要教化他們,咱們可以派夫子啊!為何要遣女子去安社稷?」
「你想想女誡,俱是男子所寫,裡頭便儘是吃人的條條框框。而和親雖是國事,但議那國事的,也是男子。」說話間,關瑤挾了箸桂花茶糕餵給賀淳靈。
姨甥二人這般密密窸窸地咬著耳朵時,唱喏聲起,天子法駕到了。
帝至,全殿起身恭迎。
入殿行至半途時,宸帝停下步子,向左側望去。
被關瑤捅了下腰,賀淳靈才不情不願地給他福了個身,只到底倔著張嘴沒喚人。
方才還纏著自己讓去作主的女兒,這會兒便不理人了。宸帝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收回視線時,目光帶了關瑤一眼。
待到上首入座,貴妃招呼梨音:「那孩子也是真真不像話。快,去喚公主回來。」
「這是在為赤源那事氣朕呢。由她去罷,待晚些她氣消了,朕再親自哄哄她就是。」宸帝徐徐笑言。大手一揮後,滿殿入座。
貴妃顰著額嗔怪道:「陛下可莫要說這話,越發將她縱得要上天了。」
見得皇帝與貴妃這般親密,一旁的裴挽夏撇了撇,極不服氣。
她自認比關貴妃年輕許多,生得也不比關貴妃差。可入宮這麼許久,陛下卻只在她殿中留宿過一回,甚至連個才人的位份都不願給她提。可對著這關貴妃,卻百般恩寵,大多時日都宿在嘉玉宮,怎能令她不忌恨?
天子壽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