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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也是來得及的。」宋韞星不自覺地放柔聲音。
「這位便是宋班主?」裴和淵低沉悅耳的聲音在旁響起。
宋韞星的笑在嘴角僵了僵,旋即恭敬揖首:「裴大人。」
裴和淵盯著他看了兩息, 頷首笑道:「久聞宋班主大名, 今日終於得以一見,果然風華頗佳。」
宋韞星抿了抿唇, 態度謙順道:「在下不過一介戲子, 裴大人過譽了。素聞裴大人驚才絕艷,美名素著, 能在此間得遇裴大人,在下才是榮幸之至。」
二人無聲對視須臾,被關瑤雀躍的聲音打破。
關瑤扯著裴和淵的衣袖:「夫君, 你遲些替拘星班寫幾句好話,最好作首詩給他們掛著!」
裴和淵收回目光, 極其自然地伸手颳了刮關瑤的鼻子,縱容笑道:「都聽娘子的,娘子讓我寫什麼,我便寫什麼。」
二人這般親暱,宋韞星落寞地垂了眼,迭起的澀意充盈著胸腔,令人四肢疲乏。
正當宋韞星想出聲告辭之際,忽聞「吱呀」的聲響, 雅間的門開了。
夏老神醫邁步出來:「人醒了, 你們進去吧。都小點聲, 別給她嚇沒了魂。」
在他的身後,閉眼數年的姑娘坐在榻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前方。
對知曉她硬躺了幾年的人來說,這一幕,不可謂不稱奇。
席羽頭一個進去,待離人幾步時,卻又莫名情怯起來。
他捏緊雙拳,抖著嗓子喚了聲:「絮春小姐……」
眾人目光聚集於裴絮春身上,可席羽一連喚了幾聲,她仍舊木木愣愣,雙眼呆滯無神連丁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聲源來處都不曾尋上一尋。
夏老神醫接過關瑤殷勤端來的茶盞,見怪不怪地說了句:「正常。睡了幾年的人,要是醒了就會開口說話,那才叫奇怪。」
「那,那幾時能好?」席羽忙追問道。
夏老神醫喝了兩口茶水,才抹著鬍子答道:「這說不準,興許一兩旬,興許三四個月。想讓她快些個恢復,你們平時多跟她嘮幾句嗑,刺激刺激。」
遞迴茶盞,見得宋韞星在門外,夏老神醫目中一亮:「嘿!正想找你來著!明個我老頭子就回青吳了,走前想聽你的新戲,能不能排上?」
「自然可以。只這戲還未曾正經上過臺,許有不少瑕疵之處,還請老前輩多擔待。」說這些話時,宋韞星的目光,似在裴絮春身上多停留了幾息。
收回視線時,卻又矍然對上裴和淵黑漆的雙眸。
宋韞星脊背僵了僵,嚅動了下嘴皮子似想說些什麼時,便見裴和淵又收回眸光,展開廣袖將關瑤圈在懷中。
是宣誓佔有的姿勢。
宋韞星黯下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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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聞裴絮春醒了,霍氏亦是喜出望外。
然她既拉不下臉給關瑤道謝,又對裴和淵犯了怵,便乾脆聲也不吱,日日守著自己大病初癒的女兒。
這樣一來,席羽便少了接近裴絮春的機會,只有在夜半無人時,才能掠進那院內,瞧瞧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久病之人轉醒,自然引得不少人來探問,好在夏老神醫第二日便回了青吳,沒被人擁住求醫。
走前,夏老神醫看了拘星班的新戲,還留了幅字,合著裴和淵給寫的贊語,使得拘星班一時聲名大噪。
如關瑤所願,她終於等來癸水,好好地歇了幾日。待身子乾淨後,便與紀氏一道約著去了普元寺上香。
普元寺位於城郊,雖不如相國寺的人多,但依山而建環境很是清幽,幾座廟殿也打理得乾淨。
母女兩個在殿中拜過菩薩後,便在廟中隨意逛著,順便說些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