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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伽容走後,關瑤捻起她碟中一條辣幹才咬了兩口,便嫌這物過韌,咬得本就發酸的腮幫子更是攥疼。
正逢夏老神醫回了雅間,關瑤胡亂嚼完口中吃食,揪著顆心丟擲近來幾乎每日都要問一遍的話:「榮伯,我阿姐的身子,當真無恙麼?」
上回去宮中探望自家長姐時,關瑤看她面色總覺得哪裡不對,尤其在小公主賀淳靈嘁嘁喳喳的襯託下,整個人更是顯得蒼白。
偏生她問了又問,甚至私下塞了銀兩給阿姐的貼身宮婢,得來的也是「娘娘一切都好」這樣像極了安慰與掩飾的話。
夏老神醫鮮見地長嘆一口氣:「你外祖母都管不了的事,你別瞎操心了。有空不如想想你自己,被那姓裴的小白臉給蒙得五迷三道的。」他搖了搖頭:「你們姐妹兩個都是主意正的,一個比一個不像話。橫豎我老頭子是個外人,也干涉不了。等回了青吳,看我不跟你外祖母好好說道說道!」
話音甫落,湘眉進來傳話,說是席羽已經把裴絮春給帶出來了,現在將人安置在原本準備好的雅間中,就等夏老神醫過去。
幾人聞聲而起,往那雅間行去。
走到半途,遇見下值趕來的裴和淵。
裴和淵握起關瑤的手,皺了皺眉心道:「怎麼這樣涼?」
「哪裡涼了?明明你的更涼。」關瑤試圖從那鐵般的大掌中把手給抽回,幾試未果,只能抬膝磕了他一下。
裴和淵笑著受了,又瞧了眼她的衣裙,意有所指道:「娘子穿太少,這手自然暖和不了。」
「你倒是穿得跟過冬似的,當誰都跟你似的,大四月還穿薄襖?」關瑤啐了他一口:「你是生挨過凍不成?怎麼這麼怕冷?」
說起這事,她便想捂額。
四月的天,他們榻上還放著薄絨被。有時夜半她熱得踹了被,沒過多久,就會感覺圈著自己的人像變成了一坨冰,時不常把她給凍得想與他分榻而眠。
片刻後,地方到了。
已是落霞漸暗的時辰,背陰的寬敞雅間內,榻上躺著個清瘦蒼白的姑娘。
那枚點了金印的符籙,正按夏老神醫所吩咐的,平向蓋在她額間。
席羽紅著眼眶,向夏老神醫鄭重揖首道:「謝前輩寬宏大量,仁心施救。」
夏老神醫看了看他,搖頭道:「痴人一個。」
摒退所有人時,夏老神醫卻獨留了留裴和淵:「小子過來。」
「前輩有何吩咐?」裴和淵恭敬施禮。
夏老神醫捏著自己的須辮,看著裴絮春問他:「你確定要讓她現在醒?」
「這是晚輩嫡親的二姐。她目合神昏這麼些年,想來也是受了不少苦楚的,若能早日醒,晚輩自然願意。」老神醫這話問得奇怪,裴和淵卻連個緣由都不問,答得很是流暢。
夏老神醫負手於背,圍著裴和淵走了一圈,須臾笑說了句:「秉性天生,宿命難逆啊。」
裴和淵任他打量,不卑不亢,不驚不疑。
「我不管你是什麼來路,不許傷害小瑤兒,否則我老東西就算折了餘壽,也要把你給送回去。」攆走裴和淵時,夏老神醫撂了這麼一句話。
雅間之外的席羽心急耳燒,立不直身,坐不安位。
見裴和淵出來,他以極快的速度上前:「老前輩說了什麼?」
「老前輩說你痴人一個,讓我多勸勸你。」裴和淵隨意敷衍了這麼句,便撇下他去尋關瑤。
關瑤見裴和淵神情木然,還道夏老神醫又提了那樁事,便上前期期艾艾道:「夫君……」
裴和淵俯低眼眸,打量起自家娘子來。
一襲裙褶細密的綠紗裙,用扁方簡單倌了個單螺髻,簪了對仿山櫻的絹花,兩滴玉蘭的墜子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