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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的天色壓低了些,新來投宿的以及下樓用膳的人也多了些,堂中越發熱鬧起來。而將才那番話頭兜兜轉轉,又到了孟澈升身上。
「那位孟太子倒是修養極好且能思善戰的,勝了挑釁的西釗不說,也震懾住了旁邊幾個胡族部落。」
提起這事,有人還找著幾分與有榮焉之感,傲然道:「那還用說?孟太子骨子裡頭到底流著咱們大琮世家一半的血脈,豈能和他那爹一樣瘋魔?」
對側越來一隻手,輕輕在關瑤跟前敲了幾下。
紀雪湛問關瑤:「表姐,你見過大虞那個太子麼?」
關瑤收回神思,點點頭道:「見過。」
「聽說他能掐會算,是個很了不得的俊才,大虞可能就靠他能翻身了。」小郎君憂心忡忡道:「照這樣下去,大虞會不會有朝一日重新壓過咱們,再又跟從前似的出兵攻打咱們?」
昔日強國一朝被壓,四處受脅,換誰是那大虞君主,想來那氣也委吞不下。
紀雪湛還老成地嘆了口氣:「我聽爹爹說過,別說國與國之間了,就是商人有時在生意上被本不如自己的對家給壓了,也要記記惦惦地尋機會給對方使絆子,把地位找補回來。更莫論那大虞可是蠻族建國,皇室之人兇狠的血性是孃胎裡頭帶出來的,那般悍性,怎會甘願屈居於人下?」
關瑤:「你想得真遠。」
紀雪湛當即挺直腰桿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啊!」想了想,又問道:「表姐,你既接觸過那孟太子,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關瑤不好多說別的,略一思忖後,只低聲說了句:「有些濫情。」
「……」紀雪湛無語半晌,咕噥了句:「誰管他濫不濫情啊……」
挾了塊水煎包入口,他癟著嘴又道:「其實那孟太子根本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勇,都是運氣吧?他要真的能掐會算,怎麼春州的鼠疫那樣嚴重他也不去治一治?」
少年郎侈侈不休,這番話與其說是臆測,不如說是期望。
嚥下口中吃食後,紀雪湛忽傾著身子問了句:「唉?岺老兄,你臉色怎麼這樣難看?身子不適麼?」
關瑤側目去看,見岺田低著眉睫,雖把情緒都壓在眼底讓人瞧不著,可她抿緊的雙唇咬實的腮側甚至繃直的身子,都不難讓人瞧出她似在死命忍耐著什麼。
於這當口,一行人聽得外頭是在論起常太后,道是這位太后秉性蠻橫,攬權獨專不止還以權謀私云云。
見岺田都攥起了拳,紀雪湛不由問道:「你怎麼這麼激動?難不成你認識那常太后?」
本是一句打趣,岺田咬了咬唇,忽自齒間擠出句話道:「那姓常的太后,是個沒有人性的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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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後,一行人各自回房歇息。
至於岺田為何對常太后恨之入骨,她既是不想細說,關瑤等人便也只能當作個鬧不懂的插敘,沒再好追問。
這客棧大是大,可人也多。二樓的客房早已開完,關瑤所住的客房在上面一層,走完階梯時,她已開始扶著腰小小發喘。
略微喘定後,關瑤待要抬腳繼續時,心頭驀地浮起一絲異樣,視線便不自覺地往對側廊下掠去。
回字型的長廊之中,恰見一位郎君手負於背,邁著雅步消失在轉廊。關瑤的目光掃到時,只見到飄拂在後頭的一塊黑色衣角。
第42章 搶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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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怎麼了?」喜彤輕聲問。
「沒事。」關瑤收回目光,隨著回了客房。
一夜無恙,翌日幾人照常上路, 半途打尖夜晚住店。
當日用晚膳時, 關瑤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岑田:「小郎是哪裡人?」
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