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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我還給他準備盤纏,給他新蓋座客棧不成?」關瑤咬著筷尖,裝作不想理會,可這事卻著實在心頭挪移不開。
走得這麼幹脆,令她心中隱覺不對,可到底哪裡不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思忖再三,關瑤擱下筷箸,招來二婢道:「你們收拾收拾,過兩日咱們也走。」
「走?小姐,咱們去哪裡?」二婢俱是愕然。
關瑤起身道:「去外祖母說的地方待段時日罷。」
那廝行事全無章法,令人實難捉摸,待在他知道的地方,不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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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眨眼便過,辭別紀宅的家人後,關瑤便帶著二婢,並一個嚷嚷著要保護她的紀雪湛啟程了。
趕車的人名喚岺田,原是紀家某處莊子的護院,被鄔老太君安排來護送關瑤。
這岺田是幅英氣長相,但生得與大琮人有些不同,高鼻深目且瞳色灰中帶著些綠。瞧著瘦津津的身量比關瑤要高一些,若拿紀雪湛來作比,又要矮上半個頭。
接觸幾天後,憑著同樣束胸妝扮的經驗,關瑤大致認出這是個姑娘家。
岺田性子實悶,絕對是關瑤見過最不苟言笑的人,在聒噪的紀雪湛面前,顯得格外沉默。
又也許,是不大願意搭理他。
偏紀雪湛最是憋不住,無趣了便總愛找岺田搭話。
少年郎是個心粗如斗的,每每見他與人姑娘勾肩搭背時,不管關瑤怎麼暗示他總也聽不明白,倒引得岺田探著雙異瞳來看,眸中布著警覺。
既是隱了身份當護院,想來也不願被人知曉她的女兒身,是以幾回過後,關瑤便再未有舉動了,只能儘量約束著紀雪湛不許去擾人。
趕路到第三日,一行人在個喚嘉州的地方尋了客棧落腳。
這嘉州地處大琮與大虞的交界,旁邊便挨著大虞的城池。因為兩國通商,客棧中自有不少走馬運貨的商人。而凡是往來之人密佈的,也便是訊息至為熱鬧之處。
儘管大琮也才剛經歷了改朝換代,但因為不曾掀起多大波瀾,是以談論的倒寥寥無幾。聽來最多的,倒是大虞的幾樁事。
除卻大虞那春州城愈演愈烈的鼠疫外,再一樁,便是大虞皇帝病重之事了。
正值晚膳時分,關瑤幾人去得早,坐著了靠窗的位置。那位置類似酒樓雅間,但沒有雅間那樣私密,和敞著的大堂只隔了道半人高的竹簾子,外頭說的話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街頭巷聞的東西,最適合當做下飯的佐食。不僅紀雪湛難得安靜下來,睜起雙眼聽著外頭的討論,就連食慾不興的關瑤也半半支著耳朵,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先是聽人開腔道:「大虞皇室也不知中的什麼邪,歷任皇帝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要麼嗜殺如狂,要麼沉迷女色。現在這位皇帝啊,更是個荒唐的。聽說日日吸五石散,在宮裡頭養著些唱淫俗俚曲兒的供以取樂,整日裡醉生夢死的,生生把個強國給治弱了。」
「可不是?」有人嘖嘖道:「大虞以前多威風啊,連咱們大琮都要讓三分,現在這樣子,全是被他們那皇帝給作的。脾氣陰晴難測十足是個暴君,聽說曾經有宮人替他掏耳朵,不小心弄疼了他,他馬上拿那金扒耳直接給人捅聾了!」
簾內的碗勺聲頓了頓,關瑤與紀雪湛面面相覷,皆是心有餘悸地捂了捂耳朵。
簾外議論聲繼續,有人接著這話說了句:「要沒有那位常太后啊,恐怕大虞早就被旁邊幾個胡邦給瓜分了。」
「嗐,你們當那常太后又是什麼好鳥?牝雞司晨沒安好心,把持著朝政恨不得所有好處都給她孃家人搬。臨昌伯府那位姑奶奶啊,八成就是被那常太后給害死的!」
「老兄是說孟太子那位生母?」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