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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不迷戀這種效果,也沒有像蕭放刀那樣當場表演一個抽劍斷水,平水還沒來得及好好炫耀它的靈活身姿,飲河劍就被收回劍鞘。
「謝謝。」水漣禮數周到。
許垂露將他微妙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裡,不由莞爾。
她覺得水漣很有意思,與這隻小刺蝟針鋒相對是一種樂趣,順著其毛輕輕撫摸又是另一種樂趣。
可惜……
水漣又覺察到那種詭異的注視,背後一陣陣發毛,道:「若無要事,我便先走了。」
許垂露沒放他走:「當時用黑霧是為了讓旁人看得更清楚,而且黑色看起來更像是毒氣之類,易令白行蘊忌憚。但現在已沒有這些顧慮,水堂主喜歡什麼顏色?我可以為你更換。」
「……」
水漣放下了撫摸劍柄的手,沉默地盯著許垂露腳下與竹影交錯的張牙舞爪的人影,良久才抬頭道:「水往下淌,慣常聚集在陰暗無光的汙穢湫隘處,許姑娘替我選的正是我最喜歡的黑色。」
「那真是很巧。」
他對她道:「我不知你加給飲河劍的究竟是何物,但我會將它視作真正的無闕勤加修煉。明日此時,我仍在這裡相候,告辭。」
泛著銀光的淡藍身影似一片翠羽飄旋而去。
許垂露沒有急著離開這裡,她又溫習——其實是享受了一下乘風的樂趣,試圖找到起飛的秘訣,當然也沒試出什麼來,只能遺憾但滿足地回到閒和居被玄鑒投餵晚飯。
運動之後吃飯就更香了。
此後,每日未時她便會前往那片竹林向水漣請教忽忽步,這位老師細緻耐心,從不嫌棄她的愚蠢發問……也不排除在心裡嫌棄的可能,但反正不會表露出來,很好地照顧了許垂露的自尊心。
若是換作蕭放刀肯定沒有這種效果。
她有十二天沒有見到蕭放刀了,並不想念,就是有點焦灼。因為她現在的輕功小有所成,兩層樓以下的平房她已可以不費力氣地躍上屋頂,不要問為什麼是屋頂,問就是不爬屋頂就感受不到這種夜黑風高明月當空的武俠氣氛。
照理說,蕭放刀應該出現驗收她的學習成果了。不是她膨脹,她只是單純想證明一下自己還不是一個純粹的廢物。
她每晚都會在屋頂上待一會兒,期待著這樣的場景:蕭放刀走進閒和居卻未見自己的人影,遂失望地轉身離開,在她踏出院門的那一瞬,自己便似一隻夜鴉斜掠而下,又穩又快地落在她面前,抖抖羽毛——不,是衣袍,低調而瀟灑地道:「找我有事?」
為了迎合自己腦補的情景,她這幾日都在外裳裡穿著很像夜行衣的黑色勁裝,一到晚上就能方便地凹出敏捷的輕功高手的造型。
這天,她照例躍上屋頂,湊近時才發現這裡竟已站了個人,熟悉的落腳點被人侵佔,她險些踩著邊緣的碎瓦滑下去。
對方穿得比她還黑,流墨般的烏髮飄蕩在夜風中,似鬼非人。
她轉過頭來,雙方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你——」
「宗主……」
蕭放刀眉頭緊皺:「你穿成這樣作甚?」
「……為了方便練功?」
許垂露撫著胸口穩了穩重心。
很明顯,夜鴉計劃以失敗告終,畢竟她現在看起來最多像只鵪鶉。
蕭放刀眼尾抽動了幾下,用一種試圖保持平靜但其實很不平靜的聲音道:「你何時學的輕功?」
「?」
不是她把內力給自己的嗎?可以驚喜,但不必這麼困惑吧?
「就是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學的。」
「誰教的?」
「水堂主。」
蕭放刀神色古怪,透露出一種「水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