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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紀箏不怕了,放鬆了。他逃也不逃,掙也不掙,懶洋洋地攤靠在椅背上,大大方方將那白皙而脆弱的咽喉暴露在他人面前。
他用手解釦子,解得慢悠悠,盤扣原本繫到了最上面,此時多解一顆,那咬在齒尖的唇便紅潤一分,眼角濕潤一分。
窗外已是深更露重時,屋內卻現chun意蕩漾夜。
明辭越顯然被調動了qg,驀地攥住了他解釦子的手,嘶啞著聲音。
「臣……可以嗎?」
緊接著他卻猛然皺起了眉,少年從他面前的椅子上滑了下去,靈巧地鑽出了他的懷,用眼神指揮著他自己坐好,又跑到遠處,撿回了那條破布帶子,緩緩走過來,將他的手固定在了椅子扶手上。
明辭越低下眼,盯著手腕那兩段布,「聖上?」
少年重新跨坐上來,推著椅背沖他笑,眼角滿是關不住的矜意和驕媚,像只趾高氣昂的小孔雀。
「一想到我之前心裡想什麼你都能聽到,怎麼想怎麼氣。」
明辭越垂下目光。
「所以這次只准看,不準碰。」
小孔雀低下頭,吻了吻他的下巴。
他笑得更加恣意,讓人疑是鳳凰鳥自東方來,一鳥鳴盡百聲絕。
窗外的寒水印出了船頭船尾的四隻燈籠,接天連地的火光之下,這會兒還多了兩個相伴而依的影兒,像蔓條與樹幹共生,星點墜落暗潮。
水波搖兒,影也搖。
月光一打,那影兒輕嘆,搖曳插ndou著,碎在茫茫水色裡。
……
……
「好了,都是皇叔不好,不弄了,不弄了。」明辭越將哭得差點背過氣去的青年放到一旁的軟榻內側,給他收拾乾淨下身,套上了儲存乾爽的衣物。
「聖上想不想知道臣都聽過您心底什麼話麼?」
「什麼?」紀箏果然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忘記了要哭,紅通著眼睛,心底咯噔一下。
「也沒什麼。」明辭越幫他拍背順著氣,笑笑道,「無非就是如何裝病不上朝,如何晚去早退不參政,如何暗算臣,如何激怒臣,其餘的就是一些想我念我擔心我,還有像方才那樣喚著臣的名諱。」
紀箏瞪圓了眼睛,乾脆翻了個身一頭把臉栽進了軟枕裡,羞得耳垂比方才又紅潤了幾分。
「聖上叫臣的每一聲,臣都沒曾錯過,沒有忘記。」
明辭越捏了捏他的耳垂肉。
「無論是在白天,還是夜裡。」
「睡會兒吧。」他從舷窗往向運河遠處,破曉乍現的天際線。
「天快亮了。」
三年裡,明辭越確實沒怎麼睡過安穩覺。他從不留宿宮中,無論辦公到再晚,都要出宮去住鄭越府,合衣躺在那張積滿塵灰的床板上,摘下眼罩,望著屋樑。
他常做夢,夢見只有他胸那麼高的少年仰頭望他,他能聽見少年在心底喊他皇叔,可轉瞬少年便長成了跟他一般高的俊逸青才。
他將青年雙手雙腳都用腕粗的金鍊鎖住,鎖在那張幽深的龍榻內側,青年不逃,只抬起頭質問他。
「為何不經允許,偷聽我的心底?」
「叔,皇叔。」
然後他就醒了,徹夜輾轉再難眠。
出宮遇見紀箏確實是未經安排的偶然,他本想作為叔父交了房租就逃開——他沒臉留下,可誰知那夜伴著雨聲在青年身邊,一覺到天明。
他沒出息地反悔了,出爾反爾了,捨不得了,逃不掉了。
……
「聖上?!」
明辭越突然驚醒,發覺自己也在船上靠著舷窗的那間窄小軟榻裡睡著了,他睡得實在□□熟了,以至於不知身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