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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萬山看著這憐香惜玉的痴情瘋子,徹底呆滯了,足足用了半盞茶,才咂摸出一個詞。
聖上?
他剛才說了聖上什麼?
誰是聖上來著?
聖上在哪裡來著?
「他……叫你聖上?」
「怎麼了,你不滿意?」小公子昂著頭用下巴看他,乜下來的眼神寒意十足。
看得賈萬山下意識地退了半步。
小公子的衣擺從王爺面前一掃而出,抱臂劃清距離,扭過臉去又變了一種神情,悶悶道:「你就非要他看我笑話才滿意?」
賈萬山:??我看見什麼了我??
王爺把臉轉了過來,似乎終於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這位,聖上不讓看了,您請回吧。」
賈萬山支吾地應了幾聲,還處在茫然中,低著頭想從他二人身旁的門縫鑽出去。
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了他,溫和道:「還是走窗戶吧,禮尚往來。」
……
花枝招展的少男少女們被驅散下船,賈萬山被侍從從窗戶扔進漆黑一片的運河裡,屋內清空了。
明辭越站在他的身後,「好了,他現在看不見了。」
「你也看不見?」
明辭越頓了一下,點頭:「嗯,我也看不見。」
明辭越喚侍從遞來了一盅酒,倒出來的液體顏色暗紅,「這裡離聖上居處太遠了,今夜聖上暫且歇下,待這船走一走,翌日清晨給聖上另放一隻小船,沿小河道飄,自然便能回家。」
「那你呢?」
「……臣守在聖上門旁,哪也不去。」
那根弦就這麼突然蹦地一聲,斷掉了。
紀箏沒等明辭越反應過來,上前將那杯酒一飲而盡,瓷片碎地,「可以了麼,遂你心願了嗎?」他帶上了哭腔。
「你就非要我剜你雙眼,吃你筋血,我走都走了,明明再也不用讀心了,你何必如此,非要讓我一輩子自責掛記。」
「皇位就在那兒,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拽著我往生地獄,做對黃泉惡鬼。」他斂了聲,吸了吸鼻子,「好了,我喝了那藥了,你再也聽不到我心聲了。」
「我跟你走,我也不上天堂了,可你還能再睜眼看我一次嗎?」
空氣凝固,紀箏失望地抹了把臉,牽了牽面部肌肉,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下。
緊接著他就聽見明辭越嘶啞著聲音道:「……那只是酒,不是別的。」
男人唇瓣顫抖地厲害。
紀箏茫然,猛然回過神抬起頭來,「你沒聽黎嬰的剜眼?」他上前手猶豫地縮了下,即刻扯下了那布條。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
「臣犯了錯,沒有資格。」
「臣……可以看麼?」
紀箏深呼吸,顫抖道,「看一眼,朕特准你看一眼。」
明辭越真的睜開了眼,他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光亮,那濃密而黑的睫羽顫抖著,裡面是那瞳孔,曾經無數次與他對視的,春夜下的暗潮,潮海里的星辰。
那雙瞳孔打量著他,一點點地用溫度描摹他每一根眉毛的輪廓,用熱烈舔/shi,親吻他的唇。
紀箏接受過萬人注目,卻依然忍受不住這一人目色的朝拜。
他想上前抱住他,企圖遮擋那視線的瘋狂,卻又被一把抓住,吻住了側頸,那雙目從側面打量過來,一住不住地凝視著他。
紀箏寬慰似地拍拍他,讓他放鬆點。
半晌,明辭越喑啞著聲音,在他耳邊念:「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紀箏失語,摟得更緊了幾分,「你說京城第一絕艷璟王爺,忍辱半生圖個什麼呢?」
「忍辱半生就為了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