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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車禍的那輛車完全報廢,賠了人租車行一筆錢。莊晏賴在總編辦公室一上午,好說歹說,總編看在兩員大將受傷慘重的份上,最後那半天的租金給報銷了,報了倆工傷,表揚了一下報導,直接給兩人定了年度優秀記者的獎勵。
至於車輛損毀賠償……什麼車輛損毀賠償?報社財務有這樣報銷規定嗎?
盛時不理他,專心致志試衣服。12月雖然節日少,但活動多。而最讓深度部期待的就是宋溪的婚禮了。
宋溪的先生是個工程師,人高大斯文,今日迎娶女神,高興得合不攏嘴。
宋溪身材嬌小,穿著婚紗,跟平時幹練的形象大相逕庭,一副幸福小女人模樣。
新娘子一出來,賓客們都開始歡呼、尖叫、吹口哨。
宋溪的朋友中,媒體人佔了一多半,整體氣氛比工程師親友團聒噪。等路過《今日時報》的賓客們時,一幫小年輕約好了似的集體喊:
「一二三——女神嫁人啦,新郎不是我!」
來賓鬨笑。宋溪又像是害羞,又像是沒眼看這幫丟人貨,拿手捂了一下眼。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宋溪在報社有這麼多朋友?」莊晏悄悄附耳道。
其實也就兩桌,深度部的同事單開一桌,其他部門的同事一桌。莊晏臭不要臉,非要以「深度部家屬」的身份,跟盛時坐一起。
「也還好吧,不到二十個。」盛時瞄了一眼,「誰結婚還叫不來二十個同事。」
深度部這桌上,他倆一個右手打著石膏,一個脖根兒上露出半個繃帶的蝴蝶結。宴會開始,賓客們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只有他倆,酒不能喝,牛羊海鮮不敢吃,就一筷子一筷子夾著青菜,眼饞地看著別人大快朵頤。
「哦——」莊晏戳著一根秋葵,「咱倆結婚肯定光報社就肯定不止20個,我跟熱線、時政的人都很熟的。」
「誰跟你結婚。結不了。就這麼湊合過吧。」
盛時假裝鎮定,但耳朵悄悄紅了。
「不是等會兒,你剛說啥?」莊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把攥住盛時的胳膊,「哎喲喂同意啦?能結,只要你同意,哥上天入地都能給你辦下來。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啊?中式的話我們還得去打一對龍鳳呈祥,西式就洋氣點,咱包個遊艇。」
盛時踢了他一腳,叫他閉嘴。
儀式結束後,宋溪跟先生挨桌敬酒,敬到他們這一桌時,大家起鬨說我們部門規矩大,新郎不喝滿三杯,深度部不認他這個姐夫。
宋溪笑盈盈地挽著先生,伸出手指點他們,「差不多行了啊,等下灌醉了,我讓你們揹回去。」
莊晏首先架秧子,「溪姐,我們可都是你的孃家人啊!不經過考驗怎麼就能當姐夫娶女神呢!」
「去你的,你這麼丟臉的孃家人我不要。」
宋溪先生是個實在人,說讓喝,端起杯就哐哐喝,喝得滿臉通紅,眾人都樂了,一邊搶杯一邊笑,「行了行了,認了認了。」梁今起身蓋章定論,「好啦,透過組織考驗,我們部門大才女就交給你了。」
「就是,好好對溪姐啊,百年好合啊!」
……
盛時笑眯眯地混在人群裡看他們打趣,這種感覺有點稀奇——這是他從工作後第一次參加婚禮,上一次參加婚禮,大概還要追溯到父母還活著的時候。
也不知怎麼著,大概是年齡有斷層,反正當時他在花城工作時,部門裡要麼是已經結婚生子的,要麼就是剛入職,連房租都發愁的年輕人,根本沒到考慮結婚的時候。
那場早就內定好他是首席伴郎的,師兄林嘉良的婚禮,他也缺席了。
還記得林嘉良曾跟他提過一句,說你是首席伴郎,是不是清遠也能來給我當個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