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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他一眼珠子：&ldo;說了別提她！再說我急了啊！&rdo;我倆已經離婚了，聽別人還說鄒月娥是我妻子，我心裡這個鬱悶啊，就別提了，這純粹是往我傷口上撒鹽嘛，&ldo;……好了，準備解石吧。&rdo;

店主還是那般盛氣凌人的模樣，指揮著小工搬石頭到店門口。

我把心思收回來，全部放在了那塊黑色毛料上，終歸是人家玩剩下的料子，左左右右一打量，我越看越不順眼，對著小工一擺手道：&ldo;從最尖的那頭擦，細一點，是擦，不是解，別給我弄壞了！&rdo;因為店主態度不好的緣故，我對他和小工也沒有好臉色。

那年紀輕輕的小工不滿地看看我，也沒說話，低頭開啟切割器，吱啦吱啦地落了刀。

由於吵架和解石的原因，門口的人越圍越多，腰子和孫小磊站在我左右，蔣叔叔和方叔叔則站在我斜後方，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看著切割器，不過卻沒有太過於關注，這裡的人大都跟腰子孫小磊不一樣，他們都是行家，自然也清楚這塊石頭開出翡翠的機率實在太渺茫了，否則，哪怕還有一絲希望，當初那個大塊黑料的主人也不會把剩下的邊角料以廢石的價格賣掉，而應該選擇自己解。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小工估摸是個新手，動作非常生疏，這麼長時間了，才堪堪磨掉了一個毫米的厚度，僅是蛻了層皮，整個料子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若單單是細膩細緻還好說，慢一點也無所謂了，可偏偏，他手法磕磕絆絆，好幾次居然擦了空，齒輪都打到了地上。這麼下去，還不把料子切壞了？

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立刻伸手阻止道：&ldo;別磨了！連機器都拿不穩！你這是擦石嗎？&rdo;

小工停了刀，漲紅著臉瞪著我：&ldo;是你自己說慢一點擦！&rdo;

我道：&ldo;我讓你擦的是石頭，沒讓你擦地，你以為是墩布吶！&rdo;

店主不幹了：&ldo;我們擦石就這樣！有本事你自己擦啊！&rdo;

旁邊有個歲數比較大的老人看不過去了，板臉道：&ldo;你這人什麼態度啊？你平時就這麼做生意的？&rdo;聽口音好像是北京人，老鄉啊。

老頭一說話，又有兩個北京人附和道：&ldo;你們店的工人就這個水平？不怪人家小夥子急，你們這態度本身就不對！&rdo;

&ldo;小夥子，找市場管理員去。&rdo;

腰子和孫小磊也罵了兩句。

那店主沉著臉沒言言。

我對幾個北京老鄉報以善意地微笑，旋即皺著眉頭走到小工前面，轟蒼蠅般地擺擺手：&ldo;一邊去，我自己來！&rdo;我懷疑這小工是故意不給我好好切的，否則就他這個水平，也不可能跟瑞麗最大的賭石市場裡立足，一想到這裡，我臉色更差了，一把從小工手裡搶過切割器，&ldo;……離遠點！&rdo;

孫小磊不確信地看看我：&ldo;鏡子，你行嗎？&rdo;

我呵呵一笑：&ldo;解石嗎？這有啥技術含量？&rdo;

小工和店主冷笑不止，似乎想看我的笑話，畢竟，解石看上去簡單，可實際卻沒那麼容易。

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蹲在地上，反覆觀察了一下幾個側面的紋路，末了，還是選擇了小工剛剛切過的那一面，開啟切割器握住，在吱啦吱啦的聲音下，我穩穩將切割器齒輪按在黑料上輕輕颳了三下，略微適應了一下手感，隨後心中有了譜，加快速度，一點點消磨著側面的石料，動作非常熟練，好像是個專業的解石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