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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拍了拍蘇白洲的肩,旋即很快把手鬆了,正兒八經地在原地站好。
江沉晚走了出來,俯下身,和又哭紅鼻子的蘇白洲視線對上。
「不是聊個天而已?」他頗帶了點算帳的意思,看向旁邊的老阿姨,「怎麼又哭上了?」
星星媽媽雙手舉起,「我啥也沒說,別瞅我。」
蘇白洲趕忙擦了擦眼淚,「沒哭了。」
「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哭,」江沉晚又看了她兩眼,確定她情緒比剛剛好些了,「今天跟下雨了似的。」
「得是餓的吧,」星星媽媽接過話,「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吧?我親自下廚,好不容易來一趟。」
「別了阿姨,」江沉晚抬手,懶懶一揉蘇白洲的腦袋,「這姑娘明天還得上班呢,要回去了。」
蘇白洲被他揉著頭髮,又有點想哭,「我昨天才洗了頭」
「」江沉晚收回手,「你現在還挺嬌氣。」
星星媽媽踢他,「你這破孩子怎麼說話的?」
蘇白洲又沒忍住笑,有種終於有人為自己出氣的感覺,猶豫了半秒,還是上前,輕輕地拉起對方的手,握了握。
「就不麻煩您還幫忙做飯了,」蘇白洲捏了捏她的掌心,「以後放假再來看您。」
「真的啊?」阿姨捏她的鼻尖,「你不準騙人喔,以後要兩個人一起來看我的。」
蘇白洲耳朵尖尖紅了一紅,餘光瞥到江沉晚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剛剛對方說的話,便幅度很小地,輕輕點了點頭。
星星媽媽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抬頭一看,後面站著的青年視線看似是向著別的方向的,唇角卻似有似無地揚了起來。
「」星星媽媽笑意凝固,看不慣地嘖了聲,又拍拍蘇白洲的手。
「——好好的黃花大閨女」
她眼神飄了飄,沒忍住地接著道。
「還是得被狗伢子拱了。」
「」
下午的時候,兩人已經坐上了回廣州的高鐵。
座位是隨機分配的,但挺巧,兩人正好又被分到來的時候坐的位置號碼。
直到又坐回靠窗的位置,蘇白洲才有種真實和虛幻交替的,複雜的感覺。
從昨天來到婁底,到現在回廣州。
之間的事情,像是一場極其美好的夢。
但與之留下的,沉甸甸的情感和回憶,又在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她漸漸地想到。
其實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
所以這大週末地趕過來一趟,並不是為了他。
而是他為了自己,匆忙趕來一趟。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自己在現在的崗位上,其實並沒有很開心。
越做下去,越覺得離起初學臨床心理的初衷漸行漸遠。
這一趟旅程,像是一雙溫暖的手,將她帶回到過去,看了一圈。
告訴她,高三畢業的那年,那個對臨床心理充滿嚮往的姑娘,是怎麼迫不及待地在那個夏天,憑著一腔信念去幫助自己力所能及的人。
也告訴她,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記得她當時播下的種子。
那一刻的播種,也並非無用之功。
有的種子發芽了,在婁底那座陰霾的小城裡,開出溫暖而又絢爛的花來。
江沉晚去餐飲車廂買了兩瓶水,走過來,遞了一瓶給她,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蘇白洲下意識接過,道了聲謝謝。
隨後,又像想起了什麼,微微坐直了些,側過頭,一雙眼眸裡神色真摯,輕輕叫了他的名字。
「江沉晚。」
青年掀起眼皮,邊擰開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