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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吃裡扒外的背叛者,自有人叫他見識,什麼叫行差踏錯、追悔莫及。
這些人或只當自己運氣不好,又或是靖王妃在背後護著胞弟,幫他出氣。
誰能想到,策劃這一切的,卻是那個病了快二十年,好不容易康復了,不關心自己的身家前程,日日只在園中擼貓遛鳥、長籲短嘆的世子本人呢?
顧休承雖然被害命,但他卻並不打算將仇人也置之死地。
就讓他們這麼活著,不是很好嗎?
長長久久的活著,但任何他們想得到的,都永遠不可能得到。
沒有人比自出生起就日日煎熬著的世子更清楚,死這件事本身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而在那天到來之前,每天都只能毫無希望的活著。
顧休承輕描淡寫地安排了繼母和弟弟餘生的命運,輕輕趴伏在窗臺邊,修長如玉竹的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手心的小白貓,精緻的眉眼微微蹙起。
算一算,二十多天了。
見不到姜大夫的日子,不知怎的,有點難熬。
「甲七,昨日那梅花酥,我吃著覺得極好,讓廚下再備些,送到殷府,給姜大夫嘗嘗。」
甲七於是領命去安排了。
世子便在躺在廊下看天。
看雲捲雲舒,看花開花落,看鳥兒啁啾,看貓兒撲蝶。
無所事事的,往榻上一靠,一整天就過去了。
往日裡,世子這般躺一日,常常是因為舊疾復發,身體極為難受痛苦,根本無法分心處理事務,只能這般躺著。
可如今,世子分明渾身鬆快,十分康健,卻沒了從前那般過一日少一日的緊迫感,竟也生出了幾分閒適。
世子想,那麼多事,明兒再處理吧。本世子今日心情惆悵,不想做事。
不想做,便不做。
世子忽然想到,如今,他竟也可以這般奢侈了。
日子大把大把,未來一望無垠。過往那多活一日,便自覺多賺一日的世子,如今竟然開始柔腸百結,一日所盼,不過那人的一句關心。
傍晚時分,甲七回來了。
世子看向他手裡,竟然有封信。
他催促著甲七,將信交給他。一面拆信,一面問甲七情況。
甲七說:「姜大夫說梅花酥很好,我去時,她正在看世子你上次給的書,看來十分喜歡。」
世子唇角微勾,低聲說:「喜歡就好。」
拆了信,按捺住滿腔焦心,一字一字認真細看。
看完後,世子眼眸彎彎,對甲七道:「你跟季輕說一聲,讓他幫我把上元節那日的事都拒了,我要與姜大夫去看燈。」
甲七看著世子臉上總算露出些笑意,不禁也高興起來,連忙應下。
到了上元節那日,世子早早便開始預備,桌上榻上鋪滿了各色衣衫袍服,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劃,讓季輕幫他參謀,哪件更顯得俊俏。
季輕是個粗人,哪裡懂這個,滿口只道:「世子如今康復得很好,光是氣色就更盛從前,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世子站在等身銅鏡前打量自己,忽然問到:「我與皇甫述那廝相比,誰更好看?」
季輕愣了一下,笑道:「世子倒也不必自謙至此,論相貌,京城子弟中我還沒看見過能越過你去的。皇甫述那人,也就一般姿色罷了。」
顧休承想了想,自己也覺得如此。
他看了眼身上的天青色常服,心內暗自對比了一下方才試過的那件妃色長袍,覺得妃色固然好看,但天青色更顯沉穩,便道:「就這件吧。」
又與季輕確定一番行程,便讓人備車,一起去往殷府。
世子約初念看燈,並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