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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允義準確地捕捉到了自家好友這個微妙的變化,扯了扯嘴角,往一旁椅子上一癱,瞭然道:
「說吧,發生了什麼?我幫你分析分析。」
牧行方聞言看向地面,面頰緊了一緊。他聲音微啞,簡單地將事情向梁允義描述了一下,但該有的都沒少,聽得梁允義臉上表情一陣變化,五光十色般,身子都不由得坐直。
話音落地後,室內一片沉寂。
過了半晌,對著牧行方目光的梁允義才深沉著吐出一句:
「我說芳芳,你有點不地道。」
他咂了咂嘴,又改口道:
「哦不對,是十分不地道。」
梁允義盯著聞聲垂著眸的牧行方,痛心疾首。
「拋開其他的不談,人家好心好意擔心你去找你,看你掉下河還撲騰過去把你撈回來,你呢?你竟然那種態度?要我我得把你重新踹回去擱水裡泡著,拽不死你!」
梁允義說著說著,彷彿是設想了一番那個場景,帶入感十足,真情實感地罵了出來。瞥見牧行方的面色後稍微收斂了一下,頓了頓沒忍住又發表了一句感言:
「這麼一看,喻以年是真的喜歡你,這樣都沒對你說什麼。」
「真可惜,這麼好一個野爹,咋就感情上拎不清呢?」
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嘆。
然而牧行方卻是心裡越來越不是個滋味,眸底愧色越來越深。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撇下樑允義一語不發轉身離開。
自己住的房間門咔噠一聲開啟的時候,牧行方快速走進去,一聲道歉含在唇邊,但看到屋裡沒人後又被他倉促嚥了回去。
他像無頭蒼蠅般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俊臉上表情越來越失落。然而走到裡面,聽見浴室裡細微的水聲後又倏地目光一亮,老老實實地站在浴室門口,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裡面水聲停下來的時候,牧行方心裡一陣緊張,令他難耐地舔了舔嘴唇。
磨砂玻璃上有人影漸漸逼近,門把也適時地轉動了起來。在對方的臉完全露出來的時候,牧行方斂著眸飛快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還想再解釋兩句,但是對著喻以年那張臉上訝然的表情,他又像詞窮了一般,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彷彿剛剛那句「對不起」,便已是耗盡了全部心神。
牧行方頗有些侷促地閉上了嘴,只是仍舊站在原地,倔強般不肯離開。
喻以年猝不及防瞧見門外人,嚇了一跳,聽見對方的道歉後,又愣了愣。
這是他完全沒料到的展開。
但本來他就沒生氣,相反,因為摸清了牧行方的心理變化,他還十分的開心,壓根就沒在意過牧行方先前的行為。
畢竟,想要得到什麼首先就得付出點東西,他一貫如此。
「沒關係,我不在意。」
喻以年微微一笑,側過身子,從牧行方身邊走過去。
牧行方被對方唇邊柔軟的笑晃了下眼,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對方坐到床邊,白皙好看的腳搭在床邊晾著。
他頓了頓,轉身進了浴室。
牧行方其實不太能搞清楚,喻以年究竟是不是原諒了自己。但若是按照梁允義的解說,那這就是事實,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喜歡到了這種地步。不知怎麼地,心底浮上來這個念頭的時候,牧行方竟感到有一點微妙的開心,讓他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又剋制般地抿回來。
浴室裡的水聲也淅淅瀝瀝的,略顯歡快,卻又被人控制著,不鬧出更大的動靜。
牧行方出來的時候,喻以年已經躺下了。
他輕手輕腳地上了自己的床,看著對方背對著自己,略顯單薄的背影,心間念頭頻起,枝蔓一般,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