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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又道:「黑衣旅眾人皆是從犯,近年屢次改革軍制,便是有心取締這支邊軍,黑衣旅之人如何能堪大用!」
蔡尚書和身邊兵部幾人面面相覷,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後李煦淡淡點了幾個人的名字,令其執掌兵符,馳援始羅。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這兩年明裡暗裡被吳彰送上去的。
王昌彝倒吸一口涼氣,這實在是一招險棋。萬一呢?萬一這些人能就此擊退烏環呢?這簡直就是在賭!
顯然,小皇帝的眼光一直很好。這批人去了之後,還是沒有好訊息從西北邊境傳來。
此時李長明已在黑衣旅軍中聽了一個月的壞訊息,險些氣成了河豚。
他有心去改變這個局面,可惜他現在是個庶人,什麼都做不了。別說是他了,就連仍在黑衣旅領兵的徐世傑,也無調不能擅自行動,只能是幹著急。
聯絡起之前在甘州城中的事,李長明只要想到塔吉這個人,就滿肚子怒火。
於是,在不能領兵過去跟塔吉打一架的時候,他幹了件很無聊很沒什麼用的事——寫了封信,叫人送了過去。
塔吉悠閒坐在始羅的城池中,看漢人使臣進來,神情都沒變半分。
聽到對方說這是李長明給的書信,他才饒有興趣地將信開啟來。
字寫得方方正正,特別有厚重之感,一點也不像李長明那個性子那個年齡的人會寫出來的,
前武帝拒胡,彼遷至北境二百餘載。今不自取,彼且自來,經久瘡好,立地忘痛耶?厭北茫原,欲居中原乎?非不可也,待兵敗人潰,自當木車相送,迎爾進京久居。彼此相安,權且止戈,然東至相犯,則免於跋涉,省力易辦。豈不知彼四足擅奔乎?擾我西鄰,所得幾何?與遺孰重?罷兵西還,留有餘地。不然,自來取彼。往日犯境者甚,然無一足相接中土,盡皆滅之,彼自認超異哉?不須彎弓且折衝爾!
塔吉一個字一個字看完,什麼都沒看懂。
他是烏環貴族,學過漢語,水平也還算不錯。這信上寫的字,每一個他都認識。但是,連起來他就是看不懂什麼意思。大概能猜到點東西,能從那字裡行間品出些李長明的怒意來,但他又不太敢確定。
塔吉皺眉:「說的什麼?看不懂。」
那使臣見塔吉皺起的眉頭,便又微一俯身,呈上另一封通道:「此處還有一封書信。」
塔吉挑挑眉,讓人把信拿上來。
用烏環文寫的,貼心,李長明真的很貼心:
前朝武帝時候你們就被趕到北境縮了兩百多年。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毛病,是不是太久沒被打皮癢了,又要過來找找感覺?還是說草原住膩了,想來我中原換換環境?可以啊,你等著我把你全族押回中原,我讓你後半輩子都感受一下中原何等物產豐饒,就別回去了。本來都懶得理你,你還要自己送上門來。倒省得我大老遠跑過去抓你了。誰不知道你們最能跑了啊?搶人家幾個小國的東西挺開心吧?可我以前也俘獲了你不少人呢,你搶的東西有被我俘獲的多嗎?你要是安安分分待在你的地上,我才懶得看你,勸你就此收手。不然的話,等我過來,你就死定了。以前跟你一樣來犯我邊境的人多如牛毛,但是有誰踏進中原領土過?全被我滅了!你以為你跟他們有區別嗎?我都不用費力就能贏你!
塔吉嘴角的笑意越看越明顯,待到看完,抬頭道:「好了,我知道了。來人,請使臣大人下去歇息。」
帳外兩個侍衛進來接引,使臣彬彬有禮地又行一個禮,這才隨著侍衛離開。使臣倒是把禮數做足了,可惜這封信裡面,李長明罵人罵了一整張紙……這頓時讓塔吉有了種想法——莫非漢人吵架,都要這樣有禮貌?臉上不能有怒色,說話還要慢條斯理,保持優雅。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