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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得極其隱晦,但陸瞻還是聽明白了,眼色稍沉,片刻後掛著笑臉轉回身來摟她,「哪裡不像?」
方將芷秋臊了一臉,繞了一圈兒,「你有喉頭,講話也不如他們那樣細細的嗓子,高大……威猛,就、就、就是不像嘛,你可別忘了我往前是做乾的什麼勾當,我可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傻丫頭。」
說話間,陸瞻已近到唇邊,吐納溫熱的呼吸,「既是乾的這勾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何必問?」
在他漆黑的眼瞳內,芷秋望見一絲神傷,柔軟地伏倒在他肩頭,「陸瞻,咱們是夫妻了,你總不能永遠蒙著我的眼睛吧?我想看看你。」
「過些日子,好嗎?」他撫著她單薄的背,撫順了千絲萬縷,撫著撫著,倏而輕笑,手徐徐爬進一片雨花錦內,「別著急,我是你的丈夫,今生今生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芷秋臉紅如霞,帶著些微顫慄,卻不退不避,「為什麼過些日子就行,現在就不行?」
恰好桃良進來,在折屏後頭吭吭了兩聲兒。陸瞻收回手,端正回身,眼瞧著桃良領著四五個丫頭進來,他便起身讓開,踱步到對過書案後頭,在多寶閣上開了一個匣子。
那廂芷秋正盤在帳中用牙刷蓋兒漱口呢,瞧見他胳膊肘提著往嘴裡送了什麼,便攢眉問:「還沒洗漱呢你就吃什麼?」
「哦,沒什麼,」他轉身踱步過來,有些發訕,「就是個丹藥,強身健體的。」
芷秋將滿嘴泡子吐在銅盂內,清水漱了口,「既然是強身健體的好東西麼,也給我吃一丸啊。」
他捱到床沿上來,接了丫頭手上的帕子,「你不能吃,」怕她疑心,又添補一句,「不到二十的年紀,正是身子骨健朗的時候,吃了反倒不好,聽話。」
「你也不過二十三嘛,正是壯年呢。」那桃腮上掛著一滴水珠,剔透地閃著光,將他撇一嘴,「哼,小氣,不吃就不吃,我還不稀罕呢。」
偌大的一間屋子,闐滿了神女情,襄王夢,直叫詩難表白,詞難描畫,留得幾片煙紗,迴蕩情字成家。芷秋坐在妝案,桃良過來挽發,挽得一頭青絲堆鴨,雲髻鬅鬢。
妝奩是月到風來閣裡帶來的,桃良熟門熟路地在裡頭摸簪子,卻見鏡中陸瞻漸進,捧來個四四方方大扁匣子,揭在案上,原來是六件金嵌寶石細簪子、六件玉搔頭、六件珍珠流蘇釵、六件小花冠、並劉副墜珥,每件樣式不一,所用寶石玉料也不一。
芷秋先樂,眼睛迸出精光,「呀,好精細的頭面,料子也頂好!」轉瞬又嗔,「你先前送去的聘禮裡頭也有好多首飾,我戴也沒來得及戴呢,又打這些做什麼?」
「那些大金大銀的俗氣得很,留著攢你的私財吧。這是我叫人打給你平日裡戴的,或是賞人也罷。」
這廂撿了兩支粉碧璽細簪並頭插上,再撿一朵西府海棠綴在髻後,雙雙落到外間去吃飯。又是吃茶的功夫,就見黎阿則樂呵呵進來,撩了袍子行一個大大的拜禮,「兒子給乾娘請安,祝乾娘青春永駐,紅顏不老。」
因是新婚,芷秋不好穿得太素淨,特意穿了件橘色紅遍地撒金通袖袍,搭著珍珠白的裙鎮鎮顏色,像剛由婚禮的紅海里跋涉出來,還帶著喜慶的餘溫,依偎在陸瞻身邊,附耳細聲,「他怎麼叫我乾娘啊?」
陸瞻睞目而笑,環住她的腰,「他叫我乾爹,你忘了?如今你嫁了我,自然叫你乾娘了。」
「可我比他還小兩歲呢。」
「山高高不過太陽,你輩分大。」
芷秋障扇輕笑,忙請黎阿則起身,「得你不嫌,無端端的我倒還添了位貴子。小桃良,快拿十兩銀子來給阿則做禮。」
慌得黎阿則連連擺手,「添了乾娘,是兒子的福氣,不敢要母親大人的賞!」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