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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往後,白唸的聲音愈輕。說到後來,她雙頰微紅,若她記得沒錯,阿尋也是碰了她的手的。
可這兩人當真天差地別,阿尋碰她指尖時,是輕輕柔柔、酥酥癢癢的,反觀陳正端,他的一舉一動,直教人頭皮發麻,一陣惡寒。
說完這話,白念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側的男人。
她是想聽祁荀替她說話,幫她出氣的。
可祁荀沒有。
男人只是薄唇微抿,一雙眸子定定地望著遠處,再沒說半句話。
白念回玉京園時,正值《花田錯》演至尾聲。
這齣戲,白念曾在唱捻閣聽過,戲本最後,是個圓滿的結局。
戲臺上卞璣同劉玉燕正成婚拜堂,戲臺下姑娘們痴痴得看著。
一片熱鬧。
白念落座後,被唱詞所感染,原先陰陰鬱鬱的小臉重新露出笑意。
沈語安是在京戲落幕後才來的,如流音所說,她出門前被藥鋪子裡的事兒耽擱了,故而來得晚了些。
閨中好友一見,白唸的話匣子再沒合上。
一路從德源堂的松子百合酥,聊至陳正端處事品行。
沈語安慣愛聽坊間流言,她去替人診脈開藥時,偶從旁人嘴裡聽得幾句。
「他那人風流慣了,同他往來的,大多是就倚著判司的臉面。」
白念重重地點頭,覺得沈語安此話不假。
「你同那李家公子如何?」
「我同李家公子能有何事?」
白念覺著奇怪,近幾日,沈語安隔三差五地提起李長安,像刻意提點她似的。
正此時,李長安從後邊簇擁而上,他手裡提著幾個油皮紙小包裹,包裹以麻繩束縛,在半空中懸了幾個圈,而後晃悠悠的地出現在白念眼前。
「我聽聞念念慣愛德源堂的糕點,是以今日開席前,特地給你留了些。」
第14章 殞命 實則是侯爺來信了,問您何事回去……
沈語安瞧好戲地眼神望向白念。
一聽是德源堂的糕點,白念幾乎反射性地伸手去接。然而對上沈語安的眼神,她僵在空中的手頓了頓。
再往身後一瞧,流音也以同樣的眼神盯著她。反倒是阿尋,只沉臉跟在身後。
白念眨了眨眼,這糕點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雖不知她們在打甚麼啞謎,可白念卻覺得,若她收下李長安的糕點,沈語安還不知說些甚麼話來揶揄她呢。
思及此,肚腹裡的饞蟲頓時消了一半。
「算啦。我已經吃很多了,再吃下去,玉華閣的新衣便要穿不上了。」
李長安面薄,遞糕點時,便已漲紅了臉。方才白念遲遲未接手,他的脖頸早已不爭氣地紅成一片。
白念朝他頷首,而後隨著沈語安出了李府。
馬車上,白念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攔腰,掩唇打了呵欠後,沖流音說道:「今日著實累了些。往後我可不想再來甚麼春日宴了。」
流音揉著她的肩頭,笑出了聲。
祁荀與車夫同座,馬車駛過鋪肆林立的街巷,最終停在茶樓前。
「怎麼停了?」流音掀開簾幔,往外瞧了一眼。
祁荀一躍而下,拱手回道:「掌事教我採買的東西好似未置辦齊全,我還得再跑一趟,小姐先回吧。」
言罷,車夫再次牽動韁繩,驅車回府。
直至馬車消失在巷尾,祁荀這才換了副面容,闊步邁進茶樓。
二樓支摘窗旁,叢昱癱坐在矮凳上。
他攏共喝了三壺茶,只因主子爺未來,他也不敢徑直離開。
茶水喝多了,肚腹難免鼓脹,他懶懶地歪坐,一手撫著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