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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說大不大,倚著流音也不知何時才能尋見她,祁荀眸底微寒,抬腳便往方才的長廊走去。
才走一半,便瞧見一侍婢鬼鬼祟祟地從假山後邊跑出來。祁荀眼尖,只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替白念引路的婢子。
「站住。」厲聲疾喝,嚇得侍婢猛然抬頭。
這侍婢顯然是見過些世面的,今日世家公子眾多,她唯恐衝撞了貴人。只是祁荀一身短衣,想來應是哪家赴宴之人的侍從罷了。
她並未搭理祁荀,心裡裝著心虛事,若非萬不得已需得伺候的貴人,否則她都不願多說一句話,生怕自己嘴笨,說漏了事。
正是她這一副虛心冷氣的模樣,祁荀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方才同你一起走的姑娘去哪了?」
去時二人同往,回時卻只剩她一人了。
聞言,侍婢驀地頓了步子,胸口接連起伏著,她喘了幾口粗氣:「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不知道?」祁荀眉尾未抬,神色宛如一柄寒劍,冷冷地舔上不堪一握的脖頸。
那侍婢顯然被嚇住了,眼前之人雖著了下人的衣衫,可他的氣勢卻要比永寧所有的世家公子還要來得倨傲。
「誠然白家只是商戶,但向刺史討個侍婢定是不再話下。屆時,賣與牙婆子二次發落也好,丟入秦樓楚館也罷」
還未等祁荀說完,那侍婢便膝間發軟,甚麼都招了。
「陳正端?」祁荀冷嗤了一聲,抬腳便往侍婢手指的方向走去。
曲繞的長廊上,一水綠色的身影晃入祁荀眼底,白念跑了些路,一雙素白的手搭上木柱子,已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正當她腿軟將要跑不動時,身子忽然前一輕,額間便撞上一堅/挺的胸口。
她疼地雙眸蓄淚,方才使了勁磕陳正端的下頜,眼下又生生撞著,她那可憐兮兮的額間,一片通紅,恍若綴了糰子大小的花鈿。
「唔,好疼。」她垂眸揉著光潔的額間,尾音微揚,帶著些微弱的哭腔。然只一瞬,她便極快地反應過來,一雙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拽著男人的衣袖:「你別走,幫幫我好不好?」
第13章 救助 公子大抵是嫌這春日宴不夠熱鬧?……
男人沉著聲音『嗯』了一聲。
白念抬起眸子,一張稜角分明又暗藏慍氣的臉映入她的臉。她愣了一瞬,而後唇邊綻開笑意,飛快地躲到男人身後,只留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望向步步緊逼的陳正端。
「阿尋!」
祁荀側首,垂眸瞥了一眼窩在身後的小姑娘,小姑娘像是受了驚嚇的白兔,面色煞白,眼尾紅紅。
也不知眼前的男子做了甚麼欺負人的事,小姑娘竟扯著他的衣袖,一點點地拭去羽睫上垂掛著的淚珠子。
陳正端斜睨了一眼祁荀,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裡:「這兒沒你事,還不趕緊退下。」
祁荀輕嗤,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他已經許久未聽這般新鮮的話了。
「公子大抵是嫌這春日宴不夠熱鬧?」
陳正端收回摺扇,眼神從白念那兒轉到祁荀身上:「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祁荀不急不惱,面色沉穩:「雖不知公子對我家小姐做了甚麼?但這事若是鬧出去,公子沒皮沒臉的倒也沒甚麼,折了判司顏面,那便又是另一樁事了。」
乍一聽聞『我家小姐』這四個字,陳正端的眼神頓時收斂不少。
方才無人,動些手腳也就罷了。眼下白府的人來了,他再浮於表面,於兩家皆是不利。
白行水是海舶綱首,白家也算是永寧傢俬富裕的商戶。陳正端雖瞧不起商賈,可他不得不承認,官商之間,如若鬧得太過難堪,對雙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