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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聖上身體健朗,且無半點改立東宮的意向,太子為何要以性命做賭?
但凡與太子走得親近的,幾乎是朝中秉節持重的老臣,他們如何不知,在西梁外患未除之際發動內亂,無疑是將整個西梁推向深淵。
黨爭固然有,可這些文人最重氣節。他們斷不會在此時棄江山安穩於不顧,目光短淺地貪一時榮華。
如此說來,教太子殿下謀逆的,定是心懷不軌、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祁荀在查此案時,偶然發現三日前的一樁案件。
擊鼓鳴冤之人乃一尋常婦人,狀告長安街環採樓一位妓子,說這妓子包藏禍心、蠱惑她的丈夫,使他丈夫夜不歸宿,身心俱憔。
「小侯爺,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一沒偷搶二沒傷殺,也不知是誰將此案接下的。」
祁荀皺了皺眉:「那婦人可還說她的丈夫眼底烏青濃鬱,走路時頭重腳輕,心浮氣虛?」
曾勵眯眼回想了一會兒:「好像確是如此。」
「那近段時日太子殿下身體欠安,東宮那處沒少花費心神。你且將殿下的病症同那婦人的相比對,便知我為何要查這樁小案了。」
聞言,曾勵恍然大悟。
他擦了擦額間的細汗,挪眼去瞧眼前通身華貴的男人。
祁荀是宣平侯府的小侯爺,自幼金銀不愁,身份勛貴。偏他不是個安分承爵的,幾年前應鄆告急,聖上無可用之材,祁荀不惜忤逆老侯爺的意願,自請駐守應鄆。
這一去,眾人皆以為十幾歲的少年狼煙大話,此行註定凶多吉少,有去無回。可誰也沒料到,應鄆那等苦寒之地,他非但熬了過去,還帶著累累戰功顯赫歸來。
原先瞧不起他的,轉口誇他是天生的將帥之才。
今日一番話,曾勵才恍然明白,有些人天資聰穎,老天賞飯,依照祁荀的才幹本事,莫說行軍打仗,便是謀個文官,也定能闖出一番天地。
可他偏偏選了最難走的一條路。
曾勵抹了抹汗,登時肅然起敬。
「本官這就著人前去細查。方才照顧不周,怠慢了小侯爺。本官這還有些上好的茶水,小侯爺不妨坐下喝盞?」
祁荀沒有接話,在等曾勵理呈文的那段時間,他已足足喝了大半壺的茶水。
再喝下去,侯府的家宴怕是一筷也不吃下了。
不吃也便算了,只他不埋首用膳,乾坐在那,難免成為『眾矢之的』。
「曾大人好意,我該日再來拜訪。」
祁荀剛邁出京兆府,就見叢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不是教你去永寧嗎?怎還沒動身?」
叢昱喘著氣:「方才綠珠姑娘來了一趟客棧,趙姑娘隨她去了。」
祁荀皺起眉頭,心裡一陣焦躁。
「去了哪?侯府?」
第43章 賣身 短短一日,陡遭變故
進屋的是花樓的金媽媽。
金媽媽面白唇紅, 爬滿細紋的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她瞧見白念高舉花瓶,立馬拉著她的手「哎呦」了一聲:「好姑娘,屋裡攏共兩個花瓶, 可不夠你摔的。」
金媽媽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花樓主顧成百上千, 她砸了一個,往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任她如何倔強,最後還不得乖乖聽話。
白念雖不比權貴人家的姑娘, 說到底也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長成的, 養在府宅裡的姑娘,哪見過這些。
方才屋外的一幕已將她嚇得魂不附體。
金媽媽接過她手裡的花瓶,一雙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子:「這裡的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姑娘生得比誰都好看,往後指不定有滔天的富貴。」
白念搖搖頭,她才不